远,不知何日再见。这杯酒,便当是你我姐妹二人,从此过往种种,一笔勾销,如何?”
顾锦年闻言,黛眉微蹙了一下。
她抬眸,澄澈的眸光落在钟茉晚那张强装镇定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顾锦年缓缓站首了身子,比钟茉晚高出些许,她微微倾身,红唇凑近钟茉晚的耳畔:“钟茉晚,你以为换身衣裳,毒蛇就能变成家雀了?”
“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么?”
钟茉晚被她一语戳破伪装,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她踉跄着后退,绣鞋踩到自己的裙摆险些跌倒。
含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顾锦年,眼底翻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顾锦年!你以为……你躲得过吗?”
顾锦年唇角微扬,广袖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玉镯。
躲?
她顾锦年这一世,从不是来躲的。
“钟二小姐说笑了。”她声音轻柔,却让钟茉晚浑身一颤,“本县主倒要提醒你,这两日的风,怕是格外凉呢。”
宫灯将她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睫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锋芒。
钟茉晚最多还能过两天好日子……
宫宴渐渐散去。
夜色渐深,鎏金宫灯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众人神色各异的影子拉得老长。
诚德帝抚掌而笑,朗声开口:“今日诸位爱卿与使臣都辛苦了。”
他目光扫过殿下众人,在顾锦年身上略作停留:“骊山行宫己备好温泉雅舍,诸位今夜便在宫中歇下吧。”
裴昱简掩唇轻咳,指缝间漏出一丝暗红,顾锦年眸光微凝,那颜色,不似寻常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