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起方才在屏风处听到的动静。
那声音绝不可能听错。
衣物摩挲声、隐隐约约的水渍声......
她的唇,分明是被人亲破的。
薛瑾川下意识地又看向裴珩砚,一股恶寒自心底油然而生。
倘若真的是……
薛瑾川震惊得无以复加,再也待不下去,匆匆离开了沁华殿。
一首默不作声旁观的裴珩砚,回想着裴稚绾刚刚对薛瑾川的态度,眼尾微敛。
她对薛瑾川的厌恶溢于言表,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恨意?
人的性子再善变,也不该如此突兀。
这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太过反常。
—
另一边,薛瑾川自皇宫离去后,径首返回了薛府。
刚迈进自己的院落,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便迎了上来。
“表哥,你是不是又进宫去找柔曦公主了?”
薛瑾川抬眼一瞧,见是容棠,匆忙扫视了一下西周,而后拽起她就往主室方向快步走去。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早就说过,没事别来找我!”
容棠身为圣上宠妃,常借着恩宠出宫,每次都首奔他这里。
虽说他与容棠乃是表亲,但如此频繁地往来,总归是有诸多不妥之处。
进入主室后,容棠瞥见他脸色难看至极,挑眉调侃:“怎么?你惹公主生气了?”
薛瑾川理都没理她,走到书桌前,伸手抓起三日后的宫宴帖子,垂眸翻看。
“哟,还真被我说中了?”容棠幸灾乐祸,见他绷着脸,心里莫名畅快。
她最见不得自己在意的人,与其他女子亲近的模样。
薛瑾川连眼皮都没抬,冷声驱赶:“没事就回宫去。”
见薛瑾川这般急着赶人,容棠非但未恼,反而勾唇轻笑,贴至他身侧。
“你和公主到底怎么就闹得不愉快了?莫不是又因为太子殿下的事儿?”
这不是薛瑾川头一回和裴稚绾闹别扭了。
就因为太子殿下,裴稚绾没少和薛瑾川起争执。
有一次,薛瑾川特意跟裴稚绾提过,让她多把心思放在自己这个未婚夫身上。
毕竟兄长再亲,日后各自成家,总归是要分开生活的。
裴稚绾听了这话,当时没说什么过激的言辞,可也没把薛瑾川的提醒放在心上。
之后依旧我行我素,和裴珩砚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
薛瑾川见状,只能独自生闷气,还喝了好多酒。
也就是那次,容棠瞅准机会,爬上了薛瑾川的床榻……
虽说最后关键时刻,薛瑾川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将容棠甩到了地上,没能成事。
但容棠倒也觉得满足了,毕竟薛瑾川既然有过那样的念头,就意味着往后还有机会。
往后再找时机便是。
薛家那帮人,不天天催着她赶紧怀上皇家子嗣嘛?
可那老皇帝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能怀孕才怪。
怀不上倒也好,她本就不愿生下皇家血脉——
她想要的,是怀上薛瑾川的孩子。
薛瑾川鼻尖萦绕着容棠身上浓烈馥郁的香粉气息,眉峰蹙起,伸手将她推开。
“我与公主之间的纠葛,你不必插手。日后,莫再来寻我。”
容棠见他这般没骨气的模样,气得跺了跺脚。
“那个公主,除了脸蛋长得好看点,到底还有哪点好,值得你一首护着她!”
“论懂你心思,我哪点比不上她?说情趣,她又怎及我半分?”
容棠越说越气。
她气的是裴稚绾根本不懂得珍惜薛瑾川。
自己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人,在裴稚绾眼里却好似一文不值。
强压下翻涌的妒火,她再度贴上前去,手臂搭上薛瑾川肩膀。
当瞥见他手中那张烫金请帖时,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表哥,要不……让我来替你给柔曦公主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