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则半年吧,你们放心,我算到大抵的日子,会告假回来。”
他说的是她临产的时候。
他从怀中摸出一卷卷轴。
“这里面,是一卷我写的婚书。”
王初芸的心漏跳一拍,仰头望向他,思绪繁杂。
只听他继续道:“上面我己经签了名,按过手印了,若是……若是我未能及时赶回来,你若需要它,写上名字即可。官署的印信我也托朋友盖到了。”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她愿意,只要她签上她的名字,只要她按上她的手印,这封婚书,在民众眼中便会生效。
王初芸颤着手指,缓缓去接那婚书。
可临了,又想把手缩回来,谁知对方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婚书按到她手心。
“拿着吧,万一你需要,你放心,只是盖了官署的印,并未登记造册,不做数的,只是可以拿来唬一唬旁人。”
王初芸低头,将那卷轴缓缓打开。
卷轴是官府婚书特定的布帛所做,上面以金红二色为主,织着并蒂莲与鸳鸯,寓意恩爱和美。
内里,温青白用极为工整的楷书,一字一字写着婚书的内容:
今有王氏女初芸与温氏子青白,年少慕艾,愿结两姓之好,至此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瓜瓞绵延,永结同心……
王初芸不忍再看,再抬眸时,己潸然泪下:“我……”
温青白抬起食指,按住她的唇瓣,笑了笑:“不必多说,我懂的。是不是觉得,是在利用我?”
王初芸重重点头。
温青白接着说:“我喜欢被你利用,至少证明,你是需要我的。”
“我……我无以为报。”王初芸愧疚不迭,垂下头去。
“那就以身相许。”
王初芸抬头,心海翻涌,思绪绵绵,一时间,她愣住,竟不知如何接这话了。
温青白见他愣神,弯着食指,在她鼻梁上轻刮一下,恍若三年之前,她还未嫁人之时,他们相处那般。
“好了,不必想太多。我会算着时间赶回来的。”
温青白笑着,转身往院外走去。
王初芸望着他的背影,她手中的婚书,被她紧握手心,思绪烦乱。
未几,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好一句‘以身相许’。”
王初芸循声望去,便见从大门口,走入一白衣男子,似笑非笑地朝她望来,一双眼叫人遍体生寒。
正是卿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