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间里，业火在姜璃指尖炸开的瞬间，那强烈的冲击力让她后槽牙咬得发疼，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

原本幽绿的火焰里，金线如活物般窜动，在掌心交织成细碎的金网，连带着血管都泛起鎏金的光，这奇异的光芒照亮了她面前一小片区域。

更烫了，比之前任何一次业火灼烧都要烫，热浪扑面而来，烤得她脸颊生疼，可这热度里裹着丝熟悉的凉——是陆昭然残魂的温度，像他从前用符纸替她敷伤口时，指尖沾的露水。

"断妄瞳......"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呢喃，声音在这寂静又紧张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火焰突然拔高半尺，在半空凝成一只竖瞳形状的金焰，那金焰闪烁的光芒映照着周围的青铜碎片，发出诡异的反光。

那瞳孔的纹路与陆昭然额间朱砂印如出一辙，尾梢还勾着缕未散的幽绿，像他每次用禁术时，眼底翻涌的血丝。

姜璃喉咙发紧，想抬手触碰，却见那金瞳突然震颤，竟渗出半滴赤焰，坠进她心口的魂魄印记里。

"啊！"她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青铜碎片堆上，那些尖锐的碎片划破了她的衣衫，刺痛了她的肌肤。

碎片擦过肩胛骨的痛意还没涌上来，就被更剧烈的灼痛覆盖——朱颜的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露出黑雾中心蜷缩的身影。

那哪是朱颜？

青鳞从脖颈爬上面颊，将半张脸啃噬成嶙峋的骨茬，剩下的半张却分明是楚怀瑾的左脸。

他总爱梳得整整齐齐的墨发此刻黏着黑血，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尖牙上还挂着未干的魂魄碎片。

"小双生炉，等你醒这具身子，我等了三百年。"融合体的声音像两块锈铁摩擦，左边喉咙是楚怀瑾的温雅，右边却带着朱颜的尖锐，"你以为那道士的残魂能护你？

他的断妄瞳早被我下了锁魂钉——"

"当啷！"

焦尾琴的残魂突然从琴弦里窜出，琴身的震动带起了周围一小片灰尘。~e/z\k!a/n.s`.!c?o?m+

那抹白影比之前更淡，琴身裂成三瓣，却仍裹着团幽蓝火焰，精准地拍在姜璃后心，那幽蓝的火焰带着丝丝寒意，与之前的业火形成鲜明对比。

剧痛从脊椎窜上头顶，她看见自己后背浮现出金色符文，是"岐黄引"的篆体，每个笔画都在渗血，血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用他的魂魄碎片重塑焚魂之眼，但要承受断妄瞳的反噬！"焦尾琴的声音带着碎裂的颤音，"楚怀瑾要的是青木燃朱——双生炉的业火炼他的半仙残魂！"

话音未落，融合体己欺身而至。

他青鳞覆盖的右手掐住姜璃手腕，左手按在她心口的"焚"字纹上。

青铜罗盘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十二地支的刻痕里渗出黑血，滴在她皮肤上滋滋作响，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完成了！"他仰头大笑，青鳞下的血管暴起如蚯蚓，"三百年前我被青阳子封进西象锁魂阵，今日就用他最得意的双生炉......"

"砰！"

子弹擦着楚怀瑾耳尖飞过，外面昏暗的天色下，唐无咎半跪在五丈外，枪管上七枚齿轮正一枚枚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他额角全是冷汗，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指节白得几乎透明："姜璃！

接着！"

话音刚落，苏九娘的琴弦突然发出裂帛之音，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那把陪了她三辈子的焦尾琴琴箱炸开，数百道幽光窜出，像被捅了窝的萤火虫——是试炼者的残魂！

他们的脸在幽光里忽明忽暗，有被朱颜吞掉的书生，有被楚怀瑾骗入试炼场的少女，此刻全朝楚怀瑾涌去，撞在他青鳞上，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贱人！"融合体的青鳞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那腐肉的恶臭散发出来。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

"他们本就是你引魂机关的燃料。"苏九娘攥着断裂的琴弦，指尖在滴血，"我替你养了三年，今日该还了。"

姜璃趁机挣开手腕。

她能感觉到心口的罗盘在发烫，像块烧红的铁，正往她心脏里钻，那滚烫的感觉让她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断妄瞳的金焰还在她掌心翻涌，可后背上的"岐黄引"符文却在吸她的血，每吸一口，她就想起陆昭然消散前说的"烧吧"——原来他早看出，要唤醒双生炉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