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的寂静被冰层断裂的脆响撕开一道口子。~幻.想/姬+ ?勉_废`岳+黩`

陆昭然喉间泛起腥甜，抬手抹了把嘴角，指腹沾着半透明的冰晶——那是魂魄反噬析出的寒霜。

姜璃的手指还扣在他手腕脉门，指尖的温度透过道袍渗进来，像根细弱却坚韧的线，将他即将溃散的意识牢牢拴住。

"水属性的力量在往识海钻。"他声音发哑，金瞳里的星芒虽褪，仍能看见姜璃眼底翻涌的青纹——因果之树透支后留下的痕迹。

她总爱把脆弱藏在药香里，可此刻连发间那枚青玉簪都结了薄霜，"你别硬撑。"

"该说这话的是你。"姜璃抽回手，从腰间摸出最后半块陈皮，塞进他嘴里。

陈香混着冰碴在舌尖炸开，是她总说"能镇魂魄"的老方子。

她的目光扫过他胸口淡去的道纹，又迅速移开，"裂缝里的东西......比墨渊子厉害。"

陆昭然点头。

他能听见冰层下传来的闷响，像某种巨兽在翻身。

方才那道青灰色手掌攥碎墨渊子瞳孔时，他断妄瞳捕捉到了掌纹里缠绕的锁链——和红衣女颈间的血玉坠子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走。"他撑着冰壁站起，道靴碾过碎冰的声音格外清晰，"去裂缝源头。"

姜璃没说话，只是将药囊系得更紧。

因果之树在她识海轻轻摇晃，枝桠指向冰窟最深处——那里原本封着块玄铁碑，此刻碑身正渗出幽蓝的光，像被什么从内部点燃。

两人刚迈出三步，冰面突然剧烈震颤。

陆昭然拽着姜璃闪到冰柱后，就见前方冰层如幕布般向两侧裂开，露出一片泛着幽光的冰原。

月光被冻在冰里，碎成千万片银鳞，照得中央那道身影格外清晰——是墨渊子。

他的躯体不再是雪屑堆砌的虚影，而是凝出了实质的轮廓。

苍白的面皮下浮着青灰色血管，左眼处有道狰狞的裂痕，正渗出黑血，却又被冰碴迅速凝结。

他手中攥着本古卷，封皮是用某种巨兽的皮制成，上面的血字"永冻"二字正在蠕动。

"来得太慢了。"墨渊子的声音像两块冰刃相击，左眼裂痕里滚出颗幽蓝眼珠，"我还以为要等到下一轮冬寂。"

陆昭然的金瞳骤然收缩。

那眼珠的颜色和方才裂缝里伸出的手掌一模一样——是玄武使徒的本体在注视他们。

他能感觉到姜璃的手指掐进他掌心，因果之树的枝桠突然变得锋利，在识海划出细小的血痕。

"你不是墨渊子。"姜璃的声音冷静得反常，"你是谁？"

"我是他，又不是他。"墨渊子举起古卷，封皮上的血字突然活过来，顺着他手臂爬进血管，"我们签了共生契约——他要复活寒潭老叟，我要......"他咧开嘴笑，冰碴从齿缝里簌簌落下，"要这试炼场永远停在冬天。￠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陆昭然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想起前几日在春域遇见的红衣女，她颈间的血玉坠子也有这样的锁链纹路。

原来西象使徒不是单独存在，而是和每个域的执念者签了契约——用他们的贪嗔痴，养自己的命。

"永冻仪式。"姜璃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古卷里写的是永冻仪式。

冬寂域的核心是忏悔，但有人篡改了规则......"她的因果之树突然剧烈摇晃，一片叶子化作光尘，"这仪式会把所有试炼者的魂魄冻成冰雕，供玄武使徒吞噬。"

"聪明的小医女。"墨渊子的手指划过古卷，冰原上的月光突然凝结成锁链，向两人缠来，"但知道得太晚了。"

陆昭然拽着姜璃翻滚避开，道袍被冰链划开道口子，冷风灌进来，冻得他脊背发僵。

他摸出腰间的引魂铃，铃铛却结了冰，摇不响。

金瞳里的星芒开始闪烁——这是断妄瞳要强行启动的征兆，可他清楚，每用一次，魂魄就多道裂痕。

"姜璃。"他背抵着冰柱，看着她从药囊里摸出最后一支银针，针尾缠着半片因果之树的叶子，"等下我破幻象，你......"

"我知道。"她打断他，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引开那些冰链。

但昭然......"她的目光扫过他金瞳里跳动的星芒，"断妄瞳撑不住三次。"

墨渊子的笑声震得冰原开裂。

他展开古卷，里面的文字突然浮到空中，组成巨大的冰阵。

陆昭然看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