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道里的风像淬了毒的针，顺着衣领往陆昭然脖颈里钻。￠p,o?m_o\z/h-a′i·.?c~o^m.

他攥着姜璃的手，指腹能触到她掌心新结的薄茧——那是方才对抗墨渊子时，抓握古卷留下的。"再走半里。"他声音哈出白雾，目光扫过冰壁上凝结的菱形冰晶，"冰脉的震颤频率变了，之前是七下一顿，现在......"

"五下。"姜璃接口，另一只手按在冰壁上。

她腕间的青玉镯碰出轻响，指节因冻得发红而泛着半透明的粉。

因果之树的青纹在她眼底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让她对震动的感知比常人敏锐三倍，"冰层下有东西在往上顶，像......"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像被锁住的活物在挣锁链。"

陆昭然的金瞳突然泛起星芒。

断妄瞳的刺痛感比昨日更尖锐，像有细针在瞳孔深处搅动——这是魂魄加速消散的征兆。

他想起方才墨渊子崩解时，自己魂魄里抽离的那缕寒意，或许是金系罪业被剥离的代价？

但此刻没时间细想，他盯着姜璃发间那截断裂的青玉簪，突然松开她的手，解下自己的道袍披在她肩上。

"你比我怕冷。"他说这句话时没看她，目光落在两人脚边——他们的脚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新落下的冰碴覆盖，仿佛有人急于抹去他们来过的痕迹。

姜璃裹紧道袍，药囊在腰间轻晃。

里面传来细微的温热，是红衣女的魂魄在发烫。

她忽然拽了拽陆昭然的衣袖，指尖发抖："昭然，前面......"

冰雾突然翻涌。

本应漆黑的冰道尽头，浮起一点幽蓝的光。

像有人将碎星子揉进了雾里，那光越扩越大，最后凝出个穿月白长袍的身影。

他腰间挂着的沙漏正滴着幽蓝沙粒，每一粒落地都在冰面上熔出个细孔，却又在眨眼间重新冻住。

陆昭然的断妄瞳自动运转。

他看见来者周身没有业火缠绕，魂魄轮廓清晰如未染尘的玉——这在西象试炼场里太反常了。

所有参与者，包括他自己，魂魄都像浸在浑水里的灯，影影绰绰透着罪业的颜色。?墈¨书!屋?晓·税¨蛧^ ^已′发*布!蕞?薪_章!截-

"时渊旅人。"他脱口而出。

前几日在春生域的破庙，这个神秘人曾塞给他半块沙漏碎片，说"想看破西象监视者的局，得凑齐沙漏"。

此刻对方手中的沙漏完整无缺，蓝沙流动的声音像极了破庙外的夜雨。

时渊旅人抬眼。

他的眼睛是罕见的银灰色，像落了雪的深潭，"陆道长记性不错。"他的声音比冰道里的风更轻，却字字清晰，"姜姑娘，你的药囊里有位故人，她该看看自己被锁了千年的因果。"

姜璃下意识按住药囊。

里面的温热突然变得灼人，像是红衣女的魂魄在撞囊壁。

她与陆昭然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警惕，但更多的是迫切。

他们需要答案，关于墨渊子的共生契约，关于红衣女颈间那串与断妄瞳纹路相同的血玉坠，关于西象试炼场为何独独选中他们。

时渊旅人摊开手掌。

沙漏突然发出刺目的蓝光，将三人笼罩在光茧里。

陆昭然感觉有冰凉的力量钻进眉心，断妄瞳的刺痛竟奇迹般平息了一瞬。

他听见姜璃倒抽冷气的声音，转头见她眼底的青纹正随着蓝光大放，像藤蔓般爬过眼尾，那是因果之树在自动解析沙漏的力量。

"这枚时之沙漏，能冻结时间。"时渊旅人指尖抚过沙漏的棱线，蓝沙突然逆流，"但我要你们看的不是现在，是过去。

红衣女与寒潭老叟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签下共生契约的时刻——"他的银灰瞳孔里浮起裂痕，像是某种力量在反噬，"墨渊子篡改了这段因果，所以你们才会在冬寂域反复陷入永冻闭环。"

陆昭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后颈。

是姜璃的手，带着因果之树特有的暖意。

她的声音混着沙漏的嗡鸣钻进他耳中："我能感觉到，这光里有真实的因果线。

昭然，我们需要这个。"

他的金瞳与姜璃眼底的青纹在蓝光里交叠。

陆昭然想起师妹濒死时自己跪在三清像前的模样，想起师父为阻止他施展禁术被反噬时的血沫，想起西象试炼场的提示音说"金系罪魂，业火可洗"——此刻所有执念都凝作一句话：他要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