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安在烈阳城门前勒住马缰,青衫在热风中微微飘动。`卡^卡+晓-说-蛧· ~勉_费\岳′犊′
他转向陈镖头,拱手道:“陈镖头,就此别过。”
陈镖头急忙下马,抱拳还礼:“姜前辈,这一路多亏您照拂。不知前辈在烈阳城可有落脚之处?威远镖局在此地设有分号,若前辈不嫌弃......”
“不必。”姜平安轻轻摇头,盲杖在青石板上轻点,“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赵西红着眼眶上前:“姜先生,我......”话到嘴边却哽咽住了。
姜平安似是感知到什么,嘴角微扬:“赵西,江湖险恶,但求问心无愧。”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符,递了过去,“若遇危难,捏碎此符。”
赵西双手颤抖着接过,只见玉符上刻着细密的纹路,触手生温。
他还想说什么,姜平安己转身离去,青衫背影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烈阳城西市,姜平安穿行在嘈杂的街巷间。
盲杖点地的声音被淹没在叫卖声里,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步伐。
忽然,他停在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前,“听雨轩”三字招牌己经斑驳。
姜平安拾阶而上,木阶轻响,似在低诉岁月。′精?武_晓′税_徃^ ¨埂.欣~醉,快/
至二楼临窗处,一缕清幽箫声飘来,曲调正是二十年前常合奏的《青梅引》。往昔时光,在箫声中浮现。
“二十年不见,王公子的箫技,倒是生疏了。”姜平安在雅间门前驻足,嘴角含笑,有怀念,也有调侃。
箫声戛然而止,珠帘后传来茶盏轻叩声。一个温润声音带着颤抖响起:“阁下是?”
珠帘被掀开,王子安儒雅的面容出现。
他手中玉箫掉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却在触到姜平安衣袖时顿住,指尖发抖。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我的过往?”王子安眉头微皱,目光警惕,虽心中己有猜测,但仍不敢确信。
姜平安微微一笑,有无奈与感慨:“子安,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
王子安身体一震,眼中警惕被惊喜取代。
他仔细端详姜平安,虽其双眼蒙着白翳,但轮廓气质与记忆中重合。
“你……你真是平安?”声音带着不确定与期待。
“怎么?”姜平安歪了歪头,“不请我喝杯茶?”
王子安红了眼眶,拽住姜平安手腕往屋里带,动作急切又小心。/r+u\w!e+n¢.·n+e,t′
“你这混账!当年说去当兵,怎么一去那么久!”声音哽咽,却满是重逢喜悦。
茶香氤氲,姜平安摸索茶盏,指尖触到盏底刻着的“安平”二字。王子安见状拍案大笑:“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私塾,你替我挨了夫子十戒尺?”
“记得。”姜平安抿了口茶,“因为你在我《论语》里画了只王八。”
王子安给姜平安斟满一杯新茶,茶香在狭小的雅间里氤氲开来。
他犹豫片刻,轻声道:“这些年...桑树村变化不小。”
姜平安的手指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白翳覆盖的双眼转向窗外方向:“老槐树还在么?”
“在,比从前更粗了。”王子安笑了笑,“你走那年栽的桃树,如今己经能结满树的果子。每年春天,村里孩子都爱在树下玩耍。”
茶汤微微晃动,映着姜平安模糊的倒影。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我哥...还好吗?”
王子安放下茶壶,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腾勇哥现在是村里最勤快的庄稼把式。去年刚给老宅换了新瓦,说是...”他顿了顿,“说是等你回来住。”
姜平安的手指突然收紧,茶盏在他掌心微微发颤。
他很快松开手,若无其事地问:“他...成家了?”
“都成亲二十多年了。”
王子安摇头失笑,“你走后的第三年,娶了邻村张家的闺女。如今大儿子都十九了,在县里学医。前年又添了个小女儿,聪明伶俐得很。”
茶汤表面泛起细微的波纹。姜平安嘴角扯出一个笑:“他倒是...过得安稳。”
王子安忽然倾身向前:“平安,你可知你哥每年清明都去后山祭拜?”
“祭拜?”姜平安眉头微蹙。
“他以为你...”王子安声音渐低,“战场上没了消息这么多年,他每年都给你立衣冠冢烧纸钱。”
姜平安放下茶盏,指尖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子安,这些年...多谢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