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有许多古怪,她举着杯子,并不先作动作,而是等待观察新郎举动。?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新郎见她犹豫,笑得更加从容,伸过手臂,道:“请!”
这交杯酒的姿势却是一样的,凤姐舒了口气,与他手臂相绕,饮了酒下肚。
新郎接过两人酒杯,放在一旁,回身笑道:“娘子远道而来辛苦了,咱们安置吧!”
凤姐低声答应,仍是羞答答的模样。
新郎心下得意,消解了最初的紧张,展臂揽她在怀里,托起下颌,在她粉扑扑的面颊上亲了一亲,手指顺势搭在了她衣襟上。
凤姐嫁过人,前夫贾琏是个热衷房事的人,两人新婚前几年很是蜜里调油地好过,凤姐对床上之事并不陌生。
眼前这新郎年纪虽小,也似乎不乏经验,唇舌温柔,手指灵活。
两人亲昵半晌,滚倒床上时,凤姐已被撩拨得有三分动情,新郎再压过来亲她,她一时忘情伸臂搂住了新郎的腰,微微抬腿。
那新郎轻咦一声,在她身上顿住了:“娘子小小年纪,倒是懂得......”
凤姐吃了一惊,幸而思维敏捷,心念急转间垂下眼睫,双腿掩于被下,轻声答道:“在家中时,母亲请了老嬷嬷教过。\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原来如此,”新郎恍然,微微一笑,俯身下来轻轻吻住了她玉白的耳垂,吐着热气道:“你们方家倒是礼仪周全......”
什么方家?!
凤姐一时懵了,可以是贾家,也可以是王家,可这方家是怎么回事儿?
第140章
凤姐微微一怔,立时作出随意语气道:“以官人看,方家应是什么样人?”
新郎笑道:“我只在五年前与泰山大人有一面之缘,此后俱是书信往来,娘子家里的事儿如何会知?”
五年前?
王熙凤的父亲十多年前就没了,他极大可能是将自己错认成方家小姐,才这般明媒正娶地迎进门。
只不知他是如何将自己从囚车里救出来的……
凤姐心下不安,从囚车到花轿,中间毫无记忆,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欲待再行探问,又怕露了蛛丝马迹,一时踌躇不定。-6/邀¢看/书^惘. ^耕~鑫·蕞`全?
新郎见她神色不安,还以为是害怕,深吸了口气,翻身躺在一旁,放柔了声音安慰道:
“你在路上行了这三个月,想是累了,好好休息一晚,咱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闭了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低沉。
路上行三月,到底是什么地方
凤姐确定新丈夫睡熟了,才从他身上慢慢翻过,下了床。
她嫁了一个人,可对新婚双方毫无所知,且明天一早就要拜见公婆,倘若在问话时露出了马脚,没准儿会被退回囚车、继续递解金陵……
凤姐不敢再想,她绝不能放弃这个奇异的机会。
她在屋内走了个来回,想要寻找些书纸文书,看一看能不能得到线索。
墙上挂着一副仕女画,题字落款三个字,凤姐只认得最后一个“之”字。
案头摆着一本书,书名四字凤姐全部认得,却是《孙子兵法》,谁房内都可能有,毫无作用。
窗旁靠着的小桌上摆着一副白玉棋子,玉色泽润,挺昂贵;桌下栽着一盆铁树,看起来足有三十多年,张牙舞爪的没甚趣味。
门口悬着珠帘,斜挂着一柄宝剑。
房内装饰既像武人又像儒客,全无有线索的东西。
凤姐正觉得泄气,回身间忽见房内有个人,不觉吓了一跳。
待定一定神,她才看出是一面梳妆镜,这镜子比昨日的小铜镜打磨工艺好很多,烛光下也照得清晰。
她理一下鬓发,走至镜前,但见镜中人身段苗条,丹凤眼,柳叶眉,乌发如云,肤色白嫩,眼角唇边一丝细纹也无,恍然是当年刚嫁进贾府时的十七、八岁模样。
凤姐素来是不信鬼神的,此时也不免心惊。
肤色气色、伤疤伤累皆可以调理,但返老还童则必须借助鬼神之力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今夜无月,窗外漆黑一片,风声呼呼刮过树梢,有夜枭在远处咕咕低鸣。
凤姐心下怕起来,疾步退至床前,掀开帐子,躺在床上仍觉得难以安心,见新郎睡得甜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