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不必夸大,”明日朝臣看见他手上包扎过又该念叨了,裴长渊收回手,“柳太医,明良媛的疹子能否根治?”
“回殿下,微臣无能,实在不曾找到根源,”柳太医躬身垂首,生怕自个乌纱帽保不住,连忙道:“不过微臣有些许猜测。·s^o¢e.o\.?n^e^t/”
“你说。”裴长渊拿起案几上一本旧医书翻看。
柳太医:“每次明良媛起红疹,微臣查验膳食,并无不妥,但发觉每一次的膳食颇为油腻,大鱼大肉居多,许是与娘娘脾胃不和。”
裴长渊看向银烛,“明良媛入宫前可会这样?”
银烛忙屈了屈膝,“回殿下,奴婢从未见过,不过方才柳太医所言,奴婢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在西北时,国公爷俭省,家中菜色自是不如宫中,后来主子为国公夫人守孝三年茹素,已许久不吃荤腥油腻之物。”
裴长渊想起明思也曾说过偏爱食素,他蹙了蹙眉,“既如此,怎得不吩咐膳房做些清淡的?”
范嬷嬷解释着:“殿下,东宫妃嫔的膳食皆由膳房负责,每日菜式有其规矩定量。/五+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
东宫膳房并不像小厨房似的,想吃什么就点什么,而是照着宫里的食谱轮番更换,一般而言,从万良娣到文奉仪,也只是菜式多与少的区别,若是想吃额外的,就得自己花银子打点。
“孤让冯忠吩咐膳房安排。”裴长渊觉得只是小事。
“膳房本就忙碌,哪里好为妾身开小灶,殿下政务加身,还总为妾身操心,”明思有些气恼地鼓起面颊,“妾身往后都喝粥,不信还起疹子。”
这般气话让男人失笑,“只喝粥身子哪撑得住?”
明思低着头,双手绞着帕子,嗓音很是失落,“妾身不想给殿下添麻烦,可实在不争气。”
没瞧见她的面容,却
已经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耷拉着的嘴角,裴长渊挥了挥手。
冯忠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把门合上。
“不高兴了?”裴长渊起身坐到明思身侧。
明思摇摇头,“殿下离京月余,好不容易回来,妾身不想让殿下操心这些琐事。?g`o?u\g!o¨u/k.a·n?s¨h?u~.`c_o?m^”
“既跟了孤,你的事也不算琐事,”裴长渊展臂将人搂到怀里,“虽说疹子不过人,但长此以往也是麻烦,喜欢清淡的饮食不是什么大事。”
明思顺势依偎到男人怀中,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腹,闷声说:“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妾身得殿下宠爱已经招人眼球,若膳食再特立独行,妾身怕再出岔子。”
明思说的隐晦,裴长渊却听出些许意思,所有妃嫔的菜式大差不差,临用膳按照规制每样菜装一份提走就是,装入食盒之前,谁也不知道哪个菜是哪个院子的,可若是明思独一份,就容易叫人做手脚。
皇城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是常态,他宠明思几分,旁人就要嫉恨她几分,所谓的贤惠大度,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裴长渊何尝不明白。
她现下起的疹子未必不是叫人算计了。
裴长渊宽厚的掌心揉了揉明思肩头,自平南公出事,她便日渐清减,入了宫仍旧波折不断。
“上回你不是说喜欢吃古拙堂的膳食,”裴长渊想起两人同为母守孝三年,又一次为她破例,“往后风荷苑的膳食就让前院膳房送来吧。”
“殿下?”明思缓缓抬头,杏眸圆睁,有着无法遮掩的受宠若惊,“这是否不合规矩?”
若真要计较,也能说不合规矩,但裴长渊本就不想她被规矩束缚,成了提线木偶。
“孤特例赏你,没人敢说什么。”裴长渊抬指捏了捏她的耳垂,难得与她解释了几句,“这次孤去巡视军营,察觉些许问题,本是因着你开口,孤才会去,记你一功,膳食以作奖赏。”
想起下午在勤政殿父皇盛怒的脸色,这次军营之行收获颇丰,但后宫不得干政,他对外不便提及明思,特赏她膳食也没什么不妥。
“妾身帮到了殿下吗?”明思用饱含期待的眼神注视着男人,其中又有一丝忐忑。
“嗯。”裴长渊颔首,此次薛家,得好生喝一壶了,“玉团儿帮了孤,是该奖赏。”
“太好啦,”明思面上转阴为晴,喜笑颜开,“只要能帮到殿下,那就是妾身的奖赏。”
娇小的姑娘全身心依偎在他怀中,似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