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宫响起噼里啪啦碎瓷之声。
自从姚皇后继位,薛贵妃常常借故不去请安,今日亦是称病,实则睡到日上三竿,一起来得知父亲被弹劾,还是涉嫌贪墨军饷,心中一急,真要得病了。
“娘娘注意身子啊,”薛贵妃的奶娘贺嬷嬷劝道,“皇上只说审理此案,不曾定罪。”
“到底是哪个御史这般狂妄,居然敢弹劾本宫的父亲?”薛贵妃到底不年轻了,气急之下眼角的皱纹便无法遮掩,一张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
薛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在一旁恼道:“御史不过是马前卒,真正弹劾外祖父的是东宫,怪不得太子离京月余,打听不出去向。”
因着三皇子不曾封王开府,并不能上朝,但也有些人脉在朝中,一得知消息就急忙赶来玉泉宫告知薛贵妃。
“又是东宫!”薛贵妃恨得咬牙切齿,“你父皇前脚才说要给你封王娶妃,后脚太子就抓住了薛家的把柄,当真可恶!”
“母妃,这可怎么办?若是父皇盛怒,儿臣还能开府封王吗?”三皇子眼看就要弱冠,再不娶亲封王,上朝参政,哪里比得过太子。
薛贵妃说:“皇上已经答应封你为鲁王,自然不会反悔。”
“可外祖父所管辖的鹤州守备军,是被御史弹劾得最厉害的,”三皇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地来回走动,“据说士卒伙食中还掺杂着霉米砂砾,父皇勃然大怒,外祖父是不是真的贪墨了军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