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泡豆儿水里没了雪泡,只剩下绿豆了。/6`妖`墈′书?罔? .首-发′”明思低着头,手里绞着帕子,委屈巴巴。
裴长渊瞧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别气了,孤让范嬷嬷去准备,少喝一点不碍事。”
范嬷嬷得了太子吩咐,不得不照办,但也只加了少许,生怕明思不适。
但只是一点儿冰块,也让整碗雪泡豆儿水凉了下来,明思捧着喝了一口,终于满足地露出笑来。
“你啊,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和个小姑娘似的闹脾气。”裴长渊伸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里的无奈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好喝。”明思眨了眨纤长的眼睫,不施粉黛的面容因为热气而微微泛粉,连窗外随风摇曳的荷花都逊色三分。
裴长渊盯着她瞧,手中的团扇未停,微风浮动着她的鬓发,“偶尔喝一次就好,得遵从太医嘱咐。”
“知道啦,”明思并非不懂事,也不知怎么今日没控制住脾气,她吐了吐舌尖,俏皮道:“一定是腹中的孩子想喝,不是妾身。”
裴长渊笑她,“孩子还未出生就要给你背锅,你也忍心。·l_o*v*e!y+u,e~d?u,.,o·r′g¢”
明思不管这些,孩子嘛,就得为娘亲着想,趁还不会开口,多背几个锅才是。
喝过几口,解了馋,她舀了一勺递到裴长渊唇畔,“殿下也喝,很甜。”
裴长渊喝了口,腹中便凉了下来,“夏日喝是凉爽。”
“对呀。”明思自个喝一口,又喂太子喝一口。
裴长渊为她打扇的手不停,明思浅笑盈盈,两人坐在榻前分食着一碗寻常的雪泡豆儿水。
枝头的鸟雀成双成对,蝉鸣阵阵,绿树阴浓夏日长。
明思有孕前,太子来风荷苑也勤,而明思有孕后,则是住在了风荷苑,几乎日日都来,陪着她用晚膳。
晚膳后,两人在后院竹林旁闲逛,明思随口说了句,“这
儿凉爽,若是能在这儿睡觉就好了。”
隔日,裴长渊让人在竹林旁建造了一座竹屋。
竹屋对面就是莲池,夏风一吹,荷叶哗哗,花香浮动,推开窗户,格外凉爽。
明思在里头午睡,清风习习,不必摆冰鉴,也能歇个好觉。\w?e\i?q~u\b,o^o-k!.?c,o·m_
她爱上了这个地方,夏日大半的时光都在里头消磨。
连她夜里头想歇在竹屋,裴长渊也应了她,一道在简陋的竹屋安置。
明思不必请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晚下了小雨,待她推开窗,太阳已经升起,荷叶上的雨滴已干,满池荷花随风而动。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风荷苑这名字,取得极佳。
用过早膳,明思又回了竹屋,靠坐在竹榻上,随手拿了一本《诗经》翻看。
绿夏端了一碟子荔枝过来,“娘娘,这是冯公公才送来的,说是岭南贡品,皇上赏给殿下,殿下令人都送来了风荷苑,范嬷嬷说不宜吃过多。”
银烛洗净手为明思剥开荔枝壳,荔枝鲜甜多汁,又被冰镇着,此刻泛着凉意,一口咬下去,明思满足地眯了眯眼,让银烛也吃。
荔枝与蜜桔虽都是贡品,却不可同日而语,冬日气温低,蜜桔还好储存,荔枝摘下枝头,不日就会变味,每年岭南千里迢迢送到京城,完好无损的荔枝便留不下多少。
银烛还是头次吃荔枝,尝着甜滋滋的味道,不由地感叹:“主子,殿下对您真好。”
自明思有孕,太子对她已算得上是独宠,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明思,连这般稀少的荔枝,都尽数送来了风荷苑。
若是嫁给孙世诚,哪里有这般优待,只说这荔枝,孙家即便吃得起,轮到明思也是被人挑剩下的。
如今看来入宫倒比嫁给旁人要好。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明思望着剥了壳,白白净净的荔枝轻笑,不紧不慢道:“我入宫不到一年,姻缘却是一辈子的事,急不得。”
杨贵妃那样受宠,最终也只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明思听了范嬷嬷的话,没吃太多,剩下的让人拿回去,“用冰镇着,留给殿下。”
银烛笑着应了声,心想主子也挺在意殿下嘛。
明思擦干净手,低头去寻《诗经》,窗户上钻进来一阵风,翻得书页哗啦作响。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