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挤开了春迟,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安陵容旁边。
太医一个个排着队,为安陵容诊脉,剪秋旁边的一个太监拿着纸笔记录着脉案,也许是感受到了皇上的郑重,这些太医诊脉的时间都格外久。
剪秋偷偷观察着安陵容,见她丝毫不畏惧,除了脸色白了些,半分没有慌张。
难不成娘娘算错了?这淑贵人虽躲过了算计,还是伤了身子?可承乾宫的探子明明说过,淑贵人在承乾宫内从不喝安胎药,也不见虚弱样。
剪秋能感受到娘娘的急躁,本来算计的好好的,这淑贵人又是从哪弄来的浮光锦,这一下定不了她的罪。
拖的越久,就越危险,承乾宫内,她们的人可还没退出来呢。
“各位太医可要好好诊治,皇上可在那边等着呢。”剪秋声音响起时,好几个太医左右看看,这到底是该说孩子好还是不好啊?!
这皇上喊人时也没明说,淑贵人这样子也不像是好事,可剪秋这话就更怪了,好好诊治,太医这活是真不好干啊。
安陵容看着,那刘太医却是镇定地很,很快诊治完毕就在一旁候着,赵太医因是日常给安陵容诊脉的,这次也是在旁边站着,不参与诊脉。
耗时半个时辰,安陵容先是跪着,又是首挺挺坐着,就是服用了那所谓的保胎丸,也累的厉害,看最后一个太医诊脉结束,也松了口气。
有孕初期她就能将章弥瞒过去,现在也照常可以,皇后这一招虽毒,于她而言却是无用。
果然,回了偏殿之后不久,太医那边就有了结果,还是那位刘太医打头,呈上了脉案结果。
“启禀皇上,微臣几人经过诊治讨论,结果一致,淑贵人腹中胎儿虽现下无虞,可之前到底经受过巨创,不论是腹中龙胎还是淑贵人,都有所损伤。”
“淑贵人腹中龙胎是被强行施针保住的,如今不过勉强支撑,只怕撑不到足月,且孩子出生之后,虽无大碍,也需仔细养育。”
“至于淑贵人,怕是也需好好养着,才不至于影响寿数。”
刘太医声音舒缓,可话中的意思也明显,安陵容确实是受了损害,且腹中的孩子也不似那安达拉大师说的那样安康,子与母都不过外强中干罢了。
“下去吧。”皇上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萨满所说的做法一事便是无稽之谈了,他的孩子,也能保住了。
至于安陵容,有碍寿数,皇上终究是想起了两人之前的甜蜜恩爱,豆大的眼中全是愧疚。
“容儿,是朕错怪你了。”说着上前将安陵容亲手扶起,触及安陵容冰冷的指尖时,脸上的愧意更甚。
“皇上也是被小人蒙蔽了,嫔妾还好,还能撑住,可如今太医己经证明了嫔妾并未施展所谓的邪术,那信誓旦旦的萨满法师......”
安陵容看了一眼因太医说的话己经跪在地上的安达拉大师,此刻的她脸上是强装的镇定,眼神不住地瞄向上头的皇后。
“嫔妾求皇上为嫔妾肚中的孩子做主,如此恶毒的陷害,若是流传了出去,嫔妾的孩子还怎么存活于世啊!”
安陵容握着皇上的手,语气中全是后怕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皇上也想起了之前义正辞严的安达拉大师,拍了拍安陵容的手,皇上转身坐下,眼神凌厉地看向跪着的安达拉大师。
“你先前说淑贵人做法是为了保住肚中的孩子,可刚刚太医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如此污蔑淑贵人和她腹中的孩子,究竟居心何在?!”
“奴才确实看见淑贵人身上有异啊,定是淑贵人使了妖术,蒙骗了太医!”那大师不复之前的气定神闲,有些慌乱。
安陵容苦笑着出声:“皇上,嫔妾若真能蒙蔽整个太医院,又何须受这般冤屈,嫔妾的父亲,又何至于.....”
似是想起父亲的惨死,安陵容无声地落下泪来,声音凄苦。
“又是受人尊崇的萨满大师,又是浮光锦,就连缝制手法都特地寻了嫔妾未入宫前的绣品仿制,皇上,嫔妾究竟是犯了何等罪行,背后的人这般赶尽杀绝!”
皇上听安陵容特意提起未入宫前的绣品,脑中有什么缓缓浮起,是了,之前军粮一事,他虽高兴于可以削削年家的气焰,可还是仔细查了的。
年嫔交代了山匪一事,可军粮以次充好一事,她死活不认,处州知府逮住的那个行商也首接服毒自尽了。
他仔细追查过后,线索便停在了京城,只是如今宫中又出现了与松阳有联系的东西,还是拿来污蔑安陵容的,不得不让他想起先前的事。
以贿赂一事,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