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眉庄痛呼出声,籽香立刻冲上前握住主子受伤的手,一边吹气一边忍不住抱怨。?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莞嫔娘娘!甄大人出事您伤心,可也不该迁怒我们小主,那日她在养心殿前跪了三个时辰,今日又为您挨了柔妃婢女的耳光,您不领情就算了,何苦还要这么折辱我们小主。”
甄嬛望着沈眉庄腕间狰狞的烫伤和脸上的红肿指印,喉咙发紧,“对不住,我不知道”
沈眉庄用衣袖掩住伤口,强撑着笑,“不碍事,你莫要听籽香胡说”
话音未落,甄嬛突然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嬛儿”沈眉庄还欲再说,却见甄嬛将脸埋进枕头,肩头微微耸动,她重重叹了口气,转头叮嘱流朱,“好好照顾你家娘娘,若有需要差人去唤我。”
待殿门重新阖上,流朱捧着重新盛好的粥碗上前,却听见甄嬛沙哑的声音,“你也出去。”
月光下,她蜷缩在床榻角落,单薄的身影被黑暗渐渐吞噬,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
子夜时分,墨色如浓稠的漆水,将偌大宫道尽数浸染,籽香提着宫灯,昏黄的光晕在她手中轻轻摇晃,将沈眉庄月白色裙裾上的缠枝莲纹映得忽明忽暗。,w?d-s-h,u`c^h·e.n·g,.\c¢o/m~
籽香压低声音,望着前头空寂的长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忿,“莞嫔娘娘也真是,自己把孩子糟蹋没了,还”
沈眉庄蹙眉打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休得胡言,嬛儿刚失了骨肉,此刻心中定如刀绞,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籽香努努嘴,“可小主这烫伤耽搁不得啊,今日正好是温太医当值,奴婢这就去太医院请他过来。”
沈眉庄抬手止住她的动作,眸光望向远处碎玉轩的方向,“碎玉轩还备着烫伤膏,先用着吧,深更半夜的,免得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再生事端。”
甄嬛自从‘菀菀类卿’后,整日趴在榻边,内务府送来的炭盆早已冷透,只余几星暗红的炭灰在寒风中明灭,恰似她此刻摇摇欲坠的生机。
流朱将披风轻轻盖在甄嬛单薄的肩头,指尖触到对方冰凉的脊背,眼眶霎时红了,“内务府这些拜高踩低的,奴婢这就去抱两床鹅绒被来,小月子里受了寒,往后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甄嬛任由泪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月白缎面上,洇出点点深色痕迹,“帝王恩宠不过镜花水月,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留着这副残破躯壳又有何用?”
流朱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您别这样,老爷和夫人还等着您为他们绸缪呢,您若是倒下了,甄家满门可就真没了指望啊。\幻~想`姬? _无~错^内?容!”
甄嬛抬手按住突突作痛的额角,“我又何尝不知,可我又能怎么办。”
流朱忽然想起什么,膝行上前抓住甄嬛的袖口,“娘娘忘了温月公主吗?她虽养在柔妃膝下,可十月怀胎的恩情,血脉相连的情谊”
“可她是柔妃的女儿”甄嬛轻声打断,眼中闪过毒蛇吐信般的寒光,“柔妃为我梳妆,我要出去走走。”
流朱又惊又喜,连忙取来梳妆匣镜中,甄嬛亲手描出远山黛,点上丹蔻唇脂,换上那袭蓝紫色云锦旗装。
流朱本以为她会去御花园,浅笑道“娘娘,御花园的梅花还未凋零”
话音未落,甄嬛在宫道尽头转去了承乾宫,流朱心道娘娘果然还是舍不得公主,便道“公主若是知道娘娘来看望,指定是要高兴的。”
承乾宫的守门太监见她来,耷拉着眼皮,甩着拂尘行礼时连腰都未弯足,“奴才给莞嫔娘娘请安。”
流朱虽不满他们的无礼,却也无法分辨。
甄嬛却并不在意这些,甚至未曾看过他们一眼,淡淡道“去禀报柔妃娘娘,就说莞嫔求见。”
承乾宫首领太监小栗子正巧路过,上前两步行礼道“奴才给莞嫔娘娘请安,娘娘今日来得不巧,公主近日都在阿哥所不曾回来。”
甄嬛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本宫要见柔妃。”
柔妃正在暖阁看账本,就听见小栗子掀开帘子进来禀报,“娘娘,莞嫔求见。”
她拿着账本的手微顿,“她不是还在小月子里,来本宫这儿做什么。”
怀芯捧着茶盏上前,“许是失了孩子,想来看看温月公主?”
柔妃冷哼一声,“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