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笑盈盈地弯了弯腰,语气中满是讨好的味道,“您几位爷要听什么曲儿,或者想要什么样的伺候,吩咐奴家便是了。*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
她说完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随即转头对着那跟上来的落魄书生恶狠狠地低声说道:“我说你这穷书生,别再跟上来了,要是扰了几位贵客的雅趣,小心姑奶奶我叫人把你打出去。看在你今日花了银子的份上,姑奶奶就容你在一楼大厅待会儿,别再进来搅和。”
说完,她便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对屋内的几位贵客告辞。书生也低头,脸色尴尬,一言不发,心里带着愤懑的跟在老鸨子的身后一起下楼了。
李景隆淫笑着率先发话了:“红娘子,先给小爷来一曲《挂枝儿》....嘿嘿,唱的好小爷我自然有赏赐!”
红娘子听罢,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应道:“好。”她没有立刻开始,而是轻轻坐下,拿起琵琶,开始调整弦音。
片刻之后,红娘子轻轻清了清嗓子,随即娇柔的声音从她口中流淌出来:“俏冤家,想杀我,今日方来到……”
陈文坐在一旁,悠闲地吃着果子,看到朱标、常茂、李景隆听得陶醉,那些柔情的歌词似乎在他们心中激起了阵阵波澜。他心里不禁觉得好笑,想着要是自己在前世听过的那些歌的歌词要是唱出来,会不会让他们惊掉下巴。
不过,陈文没想到,这琵琶声居然真的能弹出白居易诗里描述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韵。那一串串清脆的音符,如珠落玉盘,叮叮咚咚,轻盈而又有节奏,这样的旋律也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露水荷叶珠儿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
随着红娘子最后一句词唱出,余音袅袅,如烟似雾地在屋中回荡,众人仿佛从一场梦中惊醒。
“不愧是头牌啊,让小太爷我都快醉过去了!”常茂晃了晃脑袋,咧嘴笑着感叹。
朱标轻轻点头,凑到陈文耳边低声道:“确实,比宫里的乐师都要强上不少。`h/u~l¨i*a!n^b!o′o-k?.^c+o_m-”
李景隆笑得更得意了:“要不……再来一曲儿?”
话还没说完,房门猛地一声巨响,“哐当”一声被撞开。
常茂和李景隆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迅速护在朱标前头,面色一凛,目光警觉地盯着门口。。
只见冲进来的,竟是刚才那个落魄的书生。他气喘吁吁,眼神里满是倔强与怒意,衣衫早己凌乱,神情近乎癫狂。
楼下的老鸨子听到动静,脸色骤变,立刻带着几名护卫冲了上来。一踏入屋内,她先换上一张笑脸,满脸堆笑地朝陈文一行人谄媚道:“几位贵人,实在对不住,是奴家的疏忽。”
话音刚落,她脸色一沉,猛地回头,怒目圆睁,朝护卫喝道:“给姑奶奶狠狠打!打死了也不用心疼,算在姑奶奶头上!”
护卫们一拥而上,举着粗重的柜杖、长棍,毫不留情地朝那落魄书生劈头盖脸打去。书生被打得踉跄倒地,背脊、肩头接连挨了好几下,口鼻流血,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朱标向来仁厚,眼见这书生己被打得不成人形,终于低声劝道:“蚊子,差不多就行了……这也没多大个事,打出人命来,我父皇若是知道,我们也脱不了干系。”
陈文闻言点点头:“行啦,意思到了就行。”
他话音刚落,老鸨子识趣地一挥手,护卫们这才停下了手,纷纷退开,那落魄书生倒在地上,红着眼睛盯着红娘子,一句话也不说。
老鸨子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语气又是恭敬又是谄媚:“几位爷真是菩萨心肠,见不得人受苦,奴家在这儿谢过各位贵人了。这落魄户冲撞了几位爷,是奴家没管好人……这样,今天这点小小的消费,奴家全都做主给几位爷免了单,当作赔罪。”
李景隆一听,脸一沉,啪的一拍桌子,冷哼一声:“爷我差你几个臭钱?你当小爷我是叫花子来讨便宜的?这叫哪门子的道理,把小爷我当什么人了?”
老鸨子脸色一变,立刻连连赔笑,语速飞快:“是是是,是奴家说错话了,嘴贱,嘴贱!爷消消气,奴家这就掌嘴赔罪。\餿-艘?暁*税!枉! ′冕/肺_岳?黩.”心里却想着:“这富贵人家就是贱皮子,不让你出钱你还上赶子花钱,这什么世道呀。”
想罢,着老鸨子便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虚虚地拍了两下,还不忘摆出一副自责懊悔的模样,语气越发柔腻:“几位爷大人大量,奴家下回再不敢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