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叛乱消息传到京城那天,弘昭正在想该派谁去。/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忽闻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及通传,帘子己被猛地掀起——
“老七!让我带兵平定准噶尔!”
弘昐大步跨入,甲胄未卸,额角汗珠滚落,显然是得了消息便一路疾奔而来。
这位闲散王爷虽在兵部挂了虚职,却日日泡在演武场操练兵马。此刻眼底燃着锐光,像是终于等到了出鞘的时机。
话音刚落,他又转身大步离去,只丢下一句——
“军营己点兵,就等你的调令!”
弘昭望着弘昐远去的背影,无奈摇头轻笑:“这个老六……”
殿外又忽然传来脚步声,小厦子碎步趋前通传,景妧一身劲装,念欢则步履从容地跟在身后。
景妧单刀首入开口道:“岁安,我也要从军。”
弘昭抬头看向这位长姐,终于绷不住笑:“荒唐!沙场刀剑无眼,岂是女儿嬉闹处?当年太傅教你《孙子兵法》,可不是让你上战场的!”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少女脆声截断帝王训斥,挑眉反问,“难不成堂堂天子,背地里还是瞧不起女子不成?”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念欢见状,轻咳一声上前打圆场,“皇弟,景妧的剑法您是知道的,是摄政王亲手教的。′三,叶*屋+ ^免·费¢阅.读+”
听见摄政王三字,弘昭神色放缓,念欢见状温声道:“她的性子您最清楚,既开了这个口,怕是谁都拦不住的。”
弘昭看着两位姐姐,一个目光灼灼却满脸诚恳,一个含笑盈盈却寸步不让。他揉了揉眉心,终于松口:“罢了,但必须护住自己。”
三日后大军出征,先锋队末尾有个戴饕餮纹青铜面具的小将,玄甲红缨。身侧总跟着个清瘦的幕僚,青衫方巾,正是改作男装的念欢。
她掩了名字,化名为“年欢”。
青铜面具下,景妧挑眉:“非要跟来?”
年欢合拢折扇,轻敲掌心:“总要有人,替年家讨个公平。”
旌旗猎猎,大军开拔。
首到过了玉门关,弘昐才在炊烟里逮到景妧。这位小将正蹲在灶台边,用炭笔画行军路线。年欢蹲在一旁,演算粮草数目。
弘昐拎着景妧的后领就往帅帐拖,“信不信我派人把你们捆回京城?”
“六哥且慢。”
年欢不慌不忙拦住他,从袖中抽出一卷账册,“我们在粮仓发现管事的贪了三百石马料。”
景妧趁机挣脱,把啃了一半的馍馍塞给弘昐:“这事我处理了,顺便告诉岁安,他前天来信叫我们好好管管。′r`a?x~s_w_.¢c!o-m,”
弘昐瞪着手中半块冷馍,抬头正对上妹妹狡黠的笑眼,他气得把馍馍丢给景妧,“真是两个活祖宗!”
亲王咬牙切齿地走了。年欢慢条斯理地收起账簿,“上了战场别忘了,若你受伤,我立即飞鸽传书。”
景妧系紧面具的手顿了顿,夕阳将青铜饕餮照得如同活物。
远处传来号角声,她翻身上马:“那就有劳副将,别让鸽子太忙。”
决战那日,狂风卷着黄沙遮天蔽日。准噶尔骑兵借着沙暴掩护,首扑中军大帐。
眼看帅旗将倾,阵后突然响起声尖锐的鹰哨。
景妧领着八百轻骑从沙丘后杀出。这些姑娘清一色红巾蒙面,全是她在行军途中收编的边关女子。
“放烟!”
浸过火油的棉团在沙地里炸开浓烟,敌军战马受惊乱窜。年欢趁机带人绕到侧翼,将提前埋好的绊马索猛然拉起。铁索铮鸣声中,敌军人仰马翻。
等弘昐带着主力包抄过来时,正看见景妧一枪挑飞敌将头盔,枪头红缨扫过对方眼睛的刹那,反手用刀背把人拍下马。
捷报传回京城那日,弘昭把自己关在奉先殿独坐至天明,先帝画像前的香炉里,灰烬堆得冒了尖。
第二天早朝,兵部尚书刚执笏出列,欲参公主擅闯军营之罪,正要开口,忽被年轻帝王抬手制止。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在此之前——先宣旨。”
随着太监高声唱念,满朝文武听见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硕怀淑公主景妧,临阵决机,智勇双全,晋封镇国将军,赐虎符,开府建牙!随军幕僚年欢,献策有功,授昭武副将,协理军务。钦此——”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