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王若弗亲自执壶为二人斟茶,“墨丫头尝尝,这是你父亲新得的贡茶。¢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大娘子将茶盏往墨兰手边推了推,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往赵策英身上瞟,“殿下,咳,贵婿也多用些。”
赵策英含笑接过,“岳母不必拘礼。在府中,小婿只是墨儿的夫君。”说罢,亲自执起茶壶为老太太续水。
正说着,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如兰和明兰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可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墨兰瞧,眼睛里分明写着:姐姐近来可无事?外面流言可受影响?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下值的盛纮带着长柏、长枫匆匆赶来,官帽都来不及摘就向赵策英行礼:“殿下亲临,臣等有失远迎!”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赵策英起身虚扶一把,顺势道,“正好有些事,想请教岳父与两位舅兄。”
待男子们离去后,如兰立刻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歪在了椅上:“可算走了!西姐姐你不知道,方才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突然凑近墨兰,压低声音,“说来奇怪,之前在见姐夫的时候,分明不是这般气势,怎么如今像变了个人似的。”
明兰也忍不住点头,轻声道:"姐夫如今是太子,自然威仪更重些。"
老太太急不可待地询问起近日汴京城中那些流言蜚语,浑浊的眼中满是担忧。墨兰浅笑着摇头,只说那些闲言碎语如同过耳清风,伤不了她分毫。
王若弗当即拍案,声称那些污言秽语她听都不会去听,自家女儿的本事她最清楚不过。>^!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如兰眨着好奇的眼睛,追问墨兰当年是如何参加科考的,明兰则更关心省试的难度。墨兰耐心地一一解答,将这几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提起在茅山书院不慎掉落香囊的意外,众人都不禁为学究连连赞叹。说到省试时被人调换考卷的惊险,大娘子顿时怒不可遏,连声咒骂那些宵小之徒。
墨兰看着她们或惊讶或欢喜的神情,心中涌起阵阵暖意。那些独自在外闯荡的艰辛,此刻都化作了谈资。
她忽然意识到,在外面无论她是名动京城的林三元,还是备受争议的女翰林,在这里,她永远都是盛家的西姑娘。
晚膳时分,女眷们围坐一桌,八仙桌上摆满精致菜肴,蟹粉狮子头、时令鲜蔬、胭脂鹅脯……最当中的是道淋了香醋的清蒸鲈鱼。
“可算来了!”老太太见张桂芬扶着腰缓步入席,连忙让丫鬟搬来铺了软垫的圈椅。荣飞燕一袭藕荷色罗裙翩然而至。她们与墨兰本是旧识,三人相视一笑,彼此寒暄几句。
墨兰被老太太强按在身侧主位,碗里转眼堆起小山,“你打小就爱这道菜,”老太太又夹了块最嫩的鱼腹肉,“快尝尝是不是这味?”
墨兰笑着正要道谢,忽然一股腥气首冲喉头。她慌忙以帕掩唇,却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大娘子惊得筷子都掉了,连忙起身要去唤府医,“可是路上着了凉?还是吃坏了东西?”
墨兰连忙摆手,耳尖却悄悄红了。!6}1?μ看]$书?网ˉ( £3~最e?新μ3?章÷÷?节\%?更!(新×快~/?她默算了下日子,这月的月信似乎迟迟未至。
张桂芬见状,笑着打趣道:“西姑娘这般模样,莫非是有喜了?”
云栽忍不住上前一步,又心疼又无奈地说道:“回老太太、大娘子,太医前几日诊脉,确实说小姐有孕了。只是小姐己经三日没好好用饭了。”
老太太闻言一把将墨兰揽进怀里,“傻孩子,那些混账话也值得你糟蹋自己身子?”话到一半哽住,自己倒先红了眼眶,只把孙女的脑袋在怀里揉了又揉。
王若弗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连忙吩咐身边的刘妈妈:“快去告诉老爷,他不仅要当祖父,还要当外祖父了!”
厅内顿时热闹起来,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盛纮几人疾步进来,各个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赵策英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墨兰身边,“怎么不早说?这几日还让你操心那么多事。”声音里满是心疼。
这般情急模样,倒叫在场女眷都红了脸。张桂芬偷眼瞧了瞧自家夫君,轻声道:“瞧瞧,这才是真正心疼人的。”长柏面上镇定,却也走到妻子身边开始替她揉肩。
长枫不等荣飞燕说话,就快步凑到她耳边低语,话未说完就被荣飞燕羞恼地捶了一下:“胡说什么呢!”脸上却飞起两朵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