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长安城,秋意渐浓。齐盛暁税徃 免沸岳黩未央宫的大殿内,几株金桂透过雕花窗棂送来阵阵幽香。刘璟端坐在主位上,手指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在座的四位心腹——长孙俭、崔昂、元修伯和郦道元。
"诸位,"刘璟的声音沉稳有力,"今日请各位来,是要商议一件关乎关陇长治久安的大事。"
长孙俭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作为跟随刘璟多年的老臣,他太了解这位主上的脾性了——每当刘璟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意味着又要有一番大动作。
年轻的元修伯却已按捺不住兴奋,挺直了腰背:"大王可是要推行那文吏招考之事?"
刘璟微微一笑,从案几上拿起一份竹简:"正是。自魏晋以来,高门大族垄断仕途,寒门子弟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屈居下僚。而今关陇新政初立,百废待兴,正是破旧立新之时。"
崔昂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颤。作为清河崔氏的子弟,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家族荣耀令他本能地抵触这种打破士族特权的改革;另一方面,跟随刘璟这些年来,他亲眼目睹了士族子弟尸位素餐给百姓带来的苦难。
"大王,”崔昂放下茶盏,声音有些干涩,"此举确实利国利民,但恐怕会招致士族激烈反对。"
刘璟目光如炬,直视崔昂:"怀远(崔昂字),你出身名门,却能在孤麾下效力多年,正是因为孤看重你的才能而非家世。?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难道你不认为,天下英才,无论出身,都该有报国之门吗?"
崔昂心头一震。他想起自己年少时,曾亲眼目睹一位寒门才子因无钱贿赂选吏,最终郁郁而终。那人的诗文至今仍被传诵,却再无人记得他的名字。
"大王教训得是。"崔昂深吸一口气,眼中逐渐坚定,"臣愿全力协助大王完成此事。"
元修伯激动地拍案而起:"大王仁义!此举开一代之先河,必将名垂青史!那些底层吏员贪污腐败,多半是因为官职低微,不受重视,升迁无望。若能将吏划入官的范畴,定为十品,按正常官员升迁,必能激励他们勤政爱民!"
一直沉默的郦道元此时开口:"大王,招考内容当以何为重?"
刘璟早有准备:"算学、律法、实政,三者并重。治国需要的是实干之才,而非只会吟诗作赋的纨绔子弟。以后的汉国朝堂选拔官员只有一个原则“不历州郡,不拟台省。”
长孙俭终于忍不住了:"大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孙公但说无妨。"
"此举臣也赞同,却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那些世家大族把持乡里多年,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岂会轻易放手?臣担心"长孙俭欲言又止。
刘璟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秋风吹动他的衣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长孙公的担忧孤明白。"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但你可知道,孤前日微服私访,在万年县见到什么?一个老吏,在县衙做了三十年文书,只因出身寒微,至今仍是白身。他的儿子病了,却无钱医治。而县里那些士族子弟,整日斗鸡走马,却能轻易获得要职。"
刘璟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现在的一切得来不易。要想长治久安,就不能阻断自下而上之路!"
这番话让在座众人无不震动。元修伯眼中含泪,崔昂握紧了拳头,就连一直持保留态度的长孙俭也不禁动容。
三日后,汉王府颁布招考文吏的告示贴满了关陇各州县的城墙。消息如同春风,一夜之间吹遍了整个关陇大地。
在河东郡的一间简陋书斋内,盛子新正与几位同窗研读《九章算术》。忽然,书斋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青年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子新!大喜事!汉王府要招考文吏了!"来人是盛子新的好友杜明远,手中挥舞着一张告示。
盛子新闻言,手中的算筹啪嗒一声掉在案上。他急忙接过告示,手指微微发抖。二十四岁的盛子新出身寒门,父亲是个小县吏,家中勉强供他读了几年书。他天资聪颖,尤其精通算学和律法,却因出身低微,一直无缘仕途。
"将吏划入官品十品起步考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