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后悔了,这近乎是抗命不遵。′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放肆!"宇文泰猛地拍案而起,茶杯翻倒,茶水洒了一桌。帐内顿时鸦雀无声。宇文泰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将,最后停留在蔡佑脸上。两人对视良久,宇文泰先移开了视线。
李弼一直沉默,此刻轻咳一声:"主公息怒。诸位将军也是爱兵心切。"他是众将中军功最盛的,说话向来有分量,"只是末将也认为,继续强攻并非上策。"
宇文泰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他何尝不知今日损失惨重?但有些事,他不能说。贺拔岳虽为敌手,但其麾下多是青徐豪强子弟。而自己麾下势力盘根错节,若能借此战这些军头的兵力一并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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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宇文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今日之败,责任在我。"他站起身,向众将拱手一礼,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向骄傲的宇文泰,何时向人低过头?"明日暂停进攻,全军休整。"
李弼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一向强势的宇文泰竟会认错。赵贵还想说什么,被窦泰一个眼神制止了。
"谢主公关怀。"李弼带头行礼,声音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末将等告退。"
众将退出大帐后,宇文泰独自站在军事地图前,手指沿着泰山山脉缓缓移动。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他想起那些战死的士兵,想起他们临行前的笑脸。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
"主公。"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宇文泰回头,见是谋士杨侃。这位瘦弱的文士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进来吧。"宇文泰揉了揉太阳穴,"今日战况你都知道了?"
杨侃点头,瘦削的脸上带着忧虑:"主公之计虽妙,但诸将不解,恐生变数。"
宇文泰苦笑:"是啊,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他走到帐门前,掀开帘子望向夜空,繁星如棋局般排列,"杨侃,你说这天下,究竟需要多少鲜血才能浇灌出一统?"
杨侃沉默片刻,轻抚长须:"主公欲削各方势力,包括己方中不稳定的因素,此计深远。但"
"但代价太大?"宇文泰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知道。每一具尸体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但若不如此,将来内乱四起,死的会是十倍、百倍的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杨侃轻叹:"主公用心良苦。只是诸将"
"他们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宇文泰转身,眼中已恢复坚定,"这个骂名,我背了。"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与此同时,李弼的营帐内,几位将领聚在一起低声议论。油灯的光亮映照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
"主公今日态度反常。"窦泰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赵贵冷哼一声,将佩剑重重放在桌上:"什么蹊跷?分明是拿我们当炮灰!"
"慎言!"王雄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主公向来用兵谨慎,此次必有深意。"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也充满疑惑。
蔡佑捋着胡须,若有所思:"我观主公眼神,似有难言之隐"
"报——"一个亲兵匆匆进来,单膝跪地,"探马回报,贺拔岳军正在加固西侧防线!"
李弼猛地站起,眼中精光一闪:"果然!主公是故意示弱,诱敌出击!"他激动地来回踱步,"传令下去,各部严阵以待,不得松懈!"
众将恍然大悟,纷纷起身准备回营。只有李弼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中军大帐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夜更深了。宇文泰独自站在泰山一处高地上,俯瞰两军营地的点点火光。山风呼啸,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也带走了他眼角的一滴泪水。
"贺拔岳"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既是敌人,又是昔日的同僚。乱世之中,立场变幻莫测,今日盟友明日仇敌已是常态。他想起多年前两人并肩作战的情景,那时他们还年轻,都相信能改变这个乱世。
身后传来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