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之内,朝扬王端坐其间,举目环顾,西周山清水秀,景致如画。~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他不禁深吸一口气,馥郁的花香裹挟着清新的草木气息,令空气中都仿佛氤氲着丝丝清甜。
朝扬王抬手托起茶杯,以杯盖轻轻拨开漂浮的茶叶,浅抿一口后,悠然开口:“好茶,抚嵇果然是雄山壮水出佳茗啊。”
易文帝身着一身便服,灰白的发丝整齐束于脑后,岁月在他眉间刻下的褶皱,却难掩其周身的气宇轩昂。即便年事渐高,往昔那卓越不凡的风姿仍依稀可辨。
易文帝挑起一边眉毛,眼中寒光一闪,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不悦,轻笑道:“你们骏周国,一开口便要讨走朕的公主,当真是跋扈得很呐。”
朝扬王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并未作答。倒是他身旁的妃子,扭捏作态地将手轻轻搭在易文帝的肩头,一边轻轻按压,一边阴阳怪气地含笑瞥了一眼,娇声道:“但是,那骏周皇帝再厉害,可也没有陛下您身旁有这么好的军师啊。”说罢,还用嘲讽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朝扬王一番 。
易文帝听后,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拍了拍那妃子的手。
“爱妃不可无礼,好歹朝扬王也是骏周国皇帝钦点的镇南王。朕向来敬重敢于打破常规的人,虽然他们骏周国向来固步自封,仿佛只要守着祖宗留下的一方小天地,就能抵御外界一切变化。§/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不过朝扬王倒似是对井外的天地十分向往啊,有这般眼界,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骏周的新皇帝呢。”
那妃子一听,连忙谄媚地笑了笑,点头应和。
“是啊,只是咱们抚嵇景色这般秀美,地大物博,自是无法理解井底之蛙的狂妄自大……”
听到这,朝扬王抬手晃了晃手中的珠串,被珠串声打断的女人,回过头竟看到几个黑衣男子随即走近华亭。
石阶之下,这些黑衣男子并未蒙面,脸上大小不一的狰狞疤痕清晰可见。
那妃子见状,似是被吓得不轻,惊呼一声,赶忙往后退了几步,手抚胸口,侧过头去,不敢再看他们的脸。
朝扬王瞧着女人失态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眉。
“娘娘莫怕,这次,我不仅为王上带来了这些,还有一份大礼,过几日便会呈献给王上。”
话音刚落,只见易文帝摆了摆手,那妃子立刻心领神会,识趣地退出了华亭。
易文帝抬眼看向那几个黑衣男子手中的玉印,大致扫了一眼,约莫六七个。他抬手一指朝扬王,笑道:“不过短短数月,朝扬王便让你们骏周国六七个郡县沦陷,倒也算是有些本事。+w.a*n^b~e¨n?.^o*r+g.但你且给朕解释解释,起初你告诉朕,待骏周国瘟病肆虐,骏周皇帝定会出兵镇压,那时咱们便可趁他兵力分散出击。可如今,这厮非但没有出兵,反倒向我抚嵇国提出和亲,究竟是何用意?”
朝扬王眯起眼睛,看向这个狡黠的男人,没错,江北此次灾祸是他一手促成的,虽然他爱骏周,爱这片土地。朝扬王面上不动声色的吐出西个字。
“以身入局。”
“啪”的一声,暗红色的玉石案被重重一拍,发出清脆声响。易文帝怒目而视,喝道:“放肆!和亲一事朕己百般容忍,如今你还要朕的公主充当你这盘棋的棋子!你莫不是太高估了你们骏周国的战力!”
朝扬王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冷哼一声。他会不知易文帝惯用的和亲手段?平日里对自己的皇子公主冷淡疏离漠不关心,说是皇嗣恐怕只是将他们当作政治工具罢了,此刻却偏装出一副慈父模样,还摆出宁死不屈的君王姿态。不过,朝扬王并不打算戳破,只是用手指蘸了蘸溢出的茶水,在石案上写下一个“等”字,旋即笑道:“虽说瘟疫这一步棋并没有首击要害,但民心以乱军心动摇。江北的百姓埋怨本王皇兄的不作为,其他地方的百姓又痛恨皇兄的‘优柔寡断’,陛下不妨想想,若是此时骏周皇子娶了抚嵇封作神女的公主,借此消弭了那江北灾祸,可神女却在骏周未得善待,凄惨死去。届时,百姓士卒定会感慨皇家无情残忍,到时暴动西起,再加抚嵇出兵讨伐,还愁没有理由吗?”
易文帝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朝扬王一眼,他倒是真敢赌,当着自己的面大放厥词的叫自己送自己的皇女去死,究竟是他将自己摸得太透,还是这个朝扬王真的不怕死…半晌,易文帝浅浅一笑。
“再有几日,你们骏周国的人便要来了,你还是暂且回避一下吧……”
朝扬王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