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第一次在流民区破庙里见面时那样,“三架无人机的主控芯片被烧穿了,剩下的……”
警报声撕裂数据空间。
一架黑色无人机撞破穹顶,机械爪上的激光已经锁定了她的核心代码。
我想冲过去,却被锈父的数据流缠住脚踝——他早就算到这一步,故意放电子幽灵接近主程序。
“快跑!”我喊得喉咙发腥。
电子幽灵转头看我,像素组成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释然。
“林姐,你记得吗?”她的声音开始碎片化,“你说过……末世里最珍贵的不是活着,是有人记得你活过。”她举起手,掌心里的备用电池闪着危险的红光,“帮我……告诉灰烬,我没怕。”
爆炸来得比我眨眼还快。
白光裹着红光炸开,数据空间的穹顶被掀翻半边,锈父的主程序链像被斩断的蛇,扭曲着缩成一团。
我被气浪掀得撞在数据墙上,意识里全是电子幽灵最后那个笑——和她第一次帮我黑进安全基地时的笑一模一样。
“不。”我听见自己发出破碎的声音。
现实里的左手突然被攥得生疼,顾明哲的体温顺着皮肤钻进来,像根烧红的针,扎破了意识里的混沌。
我低头,看见终端机的金属接口正往我掌心里渗血,他的手叠在我手背上,指腹的老茧磨得我生疼。
“晓悦。”他的声音混着现实里的爆炸声,“你流的血快把终端泡透了。”
我猛地抬头。
数据空间里,锈父的身影只剩半截,主程序链上还在冒黑烟——电子幽灵用命换来了七分钟的混乱窗口。
外围的哭嚎突然弱了些,我知道是无人机群的攻击节奏被打乱了。
灰烬的声音从现实的扬声器里挤进来:“电源还剩三分钟!林姐,需要我做什么?”
“守住电源。”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异能在意识里重新凝聚——这次不是原着记忆,是我自己在末世里攒下的狠劲,是流民区孩子攥着我衣角喊“首领”时的温度,是顾明哲每次说“我在”时,后颈那根绷直的神经。
锈父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你不可能——”
“我能。”我打断他,将异能波动顺着断裂的数据链灌进去。
这次不是对抗,是吞噬——我要让他的系统记住,林晓悦从来不是棋子,是能掀翻棋盘的人。
现实里,顾明哲的拇指轻轻擦过我下巴的血。
“我数到三。”他说,“三……二……”
数据空间的裂缝突然扩大。
我看见锈父的主程序链在疯狂重组,却始终差最后一块拼图——那是电子幽灵用命烧掉的缺口。
意识深处有什么东西觉醒了,比原着记忆更滚烫,比异能更锋利,那是我在流民区挨过的每一拳,是我给伤员缝针时抖过的手,是我站在废墟上喊“跟我走”时,身后那片信任的目光。
“一。”顾明哲的声音像重锤,砸穿了所有犹豫。
我猛地攥紧终端机。
锈父的尖叫刺穿数据空间,现实里,无人机群的轰鸣突然变调——它们的攻击模式出现了0.5秒的空白。
那是电子幽灵用命换来的,是我能抓住的,最后一线生机。
“晓悦,”
顾明哲的呼吸扫过我耳尖,
“你要的时间窗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