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贴身太监,梁九功万一对这事添油加醋向康熙上个眼药,让康熙觉得云珠对他不上心,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月色下,宫禁悄无声息开启,小太监们将云珠稳稳当当地擡着,往慈宁宫走去。不甚圆满的月亮悬挂在天边,黑黢黢的乌雅从紫禁城屋顶飞过,凉凉月色笼罩在慈宁宫上方,将被白雪覆盖的屋顶照的惨白。念经声依然未停,喇.嘛的声音苍凉而浑厚,白日里被挤得无处落脚的慈宁宫中,已经空空荡荡。云珠打了个寒颤,在宫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慈宁宫。“朕说了,都退下,让朕静静。”灵堂里,闪烁的烛火将康熙的背影拉长。云珠挥手,示意宫人停下,在小欢子担心地目光下,柔声行礼:“万岁爷,臣妾可以进来吗?”听着熟悉的声音,康熙慢慢转过身子,果然见空荡荡的门口,只有云珠挺着大大的肚子,独自站着。康熙瞪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梁九功,让云珠进来:“更深夜重,这么过来也不怕出事。”云珠微微蹙着眉头,柔和地看着康熙,轻声说道:“万岁爷,臣妾担心您。”同样的话,康熙已经听无数人说过,但唯有云珠这句话,让他心软如水:“朕没事。”康熙口气强硬,云珠水润的目光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包容,好似一个母亲,在接纳着她的孩子一般。在这目光下,康熙强自压抑了好几日的悲伤,突然爆发出来,他几步走到云珠身前,避开她的肚子,大力搂住。云珠单薄的肩背上已经察觉到被勒紧的难受,她却咬着唇,一言不发,只轻柔地拍打着康熙的背。“云珠,从此我最后一个长辈也没有了。”嘶哑如同被砂纸磨过的声音在云珠耳旁响起,声声泣血,句句哀鸣。云珠依然沉默着,如同抚摸着胤禛一般,怜爱地抚摸着康熙长出的扎手的发茬。康熙沉默地任云珠抚摸着,他将脸深深埋在云珠的脖颈间,没多久,云珠便感觉热流顺着她的脖子,蜿蜒而下。两人拥抱着,良久良久。云珠这一行,效果明显,不仅是康熙在这之后,终于能用一点豆腐白菜汤,云珠回了永和宫后,没多久便发作,在挣扎了几个时辰后,终于生下了排行十四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