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辫在身后甩出慌乱的弧度。
柳如烟的眉头渐渐拧成川字,目光在杨美娟的爱马仕丝巾上停留两秒:“原来如此,” 她指尖划过楼梯扶手,“启名从未提过老家还有长辈 ——”
“咳,” 方东明干咳一声,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早年在乡下时,周阿姨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后来她移民温哥华,我们联系就少了……” 他忽然瞥见柳如烟的手按向腰间的珍珠扣,那是她动怒的前兆,立刻补道,“这次听说真真回国,非要来看看咱们。”
方真真正蹲在茶几旁研究茶具,听见 “真真” 二字,猛地抬头冲柳如烟笑,虎牙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柳妈妈好!” 她举起茶杯,杯沿磕在牙上发出脆响,“外婆说您的旗袍特别好看,像电影里的仙女!”
柳如烟的脸色稍缓,目光落在少女腕间的银手链上 —— 那是她去年在方东明抽屉里见过的,亡妻的遗物。她忽然想起,刚才杨美娟说 “我是他妈” 时,方东明的耳尖瞬间通红,像极了大学时被她拆穿情书时的模样。
“既然是干妈,” 她转身走向酒柜,声音放软几分,“该早些介绍的。” 威士忌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她忽然瞥见杨美娟正用手帕擦拭沙发扶手,嘴角不自觉抽搐,“客房在二楼东头,佣人会送热毛巾来。”
杨美娟却突然站起,手杖指向墙上的方氏族谱:“启名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这族谱怎么没把真真的名字加上?我们真真可是方家正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