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伸,在看见母猫上身压得更低后又收手,重搭回膝上。
他鬼使神差同猫打商量,冲对方安抚地说:“别怕,大家都是流浪动物。”流浪的野猫是城市里的流浪小动物,拖家带口找公共花坛落脚。没家的人是城市里的流浪大动物,也一日日的在城市间辗转,找着一个能让身和心都一块安置的地方。“我比你好一点,至少有固定的住的地方。”邵迟继续跟猫说话,“但你也有比我好的地方,你家这么多口呢,比我每天回去睡个觉的地方热闹。”母猫不知听没听懂,但流浪猫混迹于市区,对威胁危机练出了甄别本能。它起码看出邵迟的确对自己没威胁,耳朵慢慢立了回来,躯干也不再绷得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奶猫在母猫的身后又开始细细咪咪的叫。邵迟看母猫逐渐把小崽一个个从后方叼出来,挨个它们舔毛。他也没留意自己在这儿具体蹲了多久,只是等母猫把小崽们全部舔过一遍,他后知后觉自己小腿有些发麻,说明他蹲下来的真的已经有点久了。……他在做什么呢?邵迟回想自己行为,忽然觉得有点荒诞可笑。他可能今天真的状态差到累懵了脑子,才先是无所事事一下午,又蹲在花坛旁看猫,跟猫说话,对着流浪的野猫一家五口稀里糊涂的悲秋伤春。还好傍晚时的小花园已经没几个人,不然别人看见,没准要嘀咕他有毛病。有个词骂出来太尖锐刺耳,于是邵迟只取它的拼音字母,强行谐音。——他觉得自己像个烧饼。太烧饼了。后面就突然真有人说:“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