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宾客不过寥寥几人:太皇太后派了方尚宫来,蓝岚、吴婕妤。?w_a~n,b!e?n`g_o^.?c/o~m*
霍才人早已被送走,韦才人仍然在“病中”,韦淑女、何更衣与洛更衣已然有名无实,余生几乎难出冷霜馆。
如此放眼望去,天子的后宫真是冷冷清清。
难怪韩栖云递了消息,说有人已经上奏,请尉鸣鹤再行选秀之事。
可尉鸣鹤要名声,今年年初才选过,他至少要等两年才会办第二次选秀。
沈知姁垂眸算着时间:看来她要抓紧时间了,尽量在第二次选秀前对尉鸣鹤出手。
这后宫的妃嫔,还是越少越好。
送走蓝岚,约定好一齐给牛乳团、芝麻团剪指甲的时间,沈知姁转头就看到握着圣旨、神色迷惘、远眺土藩离去方向的仙姬。
她今天穿上了宫妃繁重的衣裳,浑身上下明显写满了不适应。
“今日感觉如何?”沈知姁笑意温和,像询问小妹一样轻声问询。
仙姬回过神来,将浓眉间明显的离别愁绪压下,对沈知姁勉笑道:“很累,不过菜肴都很好吃,是在土藩吃不到的。\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
“你放心,我回去就让殿中省给延禧宫安排一个小厨房,再从大膳房调两个厨子来。”沈知姁看向华丽却空空荡荡的延禧宫,再扫过仙姬落在殿中的寥落影子,叹了口气,多说了两句话。
“我同御马场打了招呼,你随时都可以去骑马,记得回去时从颐寿宫走,顺路给太皇太后请个安——你可以说些北疆的趣闻,太皇太后会喜欢的。”
“多谢皇后娘娘。”仙姬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随后很是担忧地问道:“皇后娘娘,我的哥哥会……一切顺利吗?”
提及此事,沈知姁唇角勾起,眸光明明,闪着让人不由自主便相信的灼光。
“自然会的。”
等到了年底,沈知姁的封后大典亦是顺利举行。
尉鸣鹤很用心,将大典举办得极其隆重热闹,甚至还仿了寻常夫妻洞房花烛夜的流程,同沈知姁正儿八经地掀盖头、用生饺、撒桂圆莲子和对饮合卺酒。
观完流程的沈厉与沈夫人俱满含热泪,尤其是沈厉,对沈知姁先前轻飘飘、看似儿戏透露出的消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
他心中愈发相信女儿,只管在尉鸣鹤面前扮演一个老实忠诚、逐渐年迈的定国公,在第二日就自请去北疆镇守。
自然,手中无兵的沈厉要请尉鸣鹤调兵。
尉鸣鹤满意沈厉的态度,又从夜影司那里得知沈知全一直在平虏将军府中养伤,听闻性格大变,有些喜怒无常,不许旁人提及腿伤,连多看一眼自己的腿都不行,甚至为此打伤了一位做工的小厮。
当然,沈夫人替儿子收拾了残局,给出了不菲的赔偿。可即便如此,沈知全在京城中的风评飞速下降,已经不再是三年前广受羡赞的定国公世子。
原先在尉鸣鹤心中印象极为深刻的、沈知全居高临下的目光已经渐渐淡去。所以尉鸣鹤大手一挥,格外大方地给沈厉重新整合了定国公府,和从前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其中大半人手是沈厉不曾接触的士兵。
沈厉恭恭敬敬地应下,翌日就收拾好了简单行囊,当即出发去往北疆,连年节都不打算在京中过。
沈知姁适时地表现出几分伤感,就哄得尉鸣鹤又从私库中掏出许多宝贝,甚至在元宵节乔装打扮,与沈知姁共游京中的元宵灯会。
其后大半年,尉鸣鹤的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在朝堂上军权皇权俱是在握,在后宫中有爱他懂他的沈知姁,其余妃嫔也都是安安静静的,不曾闹出事故。
可唯一不满足的有两点,一是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西北沙灾、东南地动与琉州海啸三次大天灾,国库调动频繁、今年税收颇受影响。
二是尉鸣鹤的右手骨折处,至今还不曾完全养好,写上一炷香的字就会发疼,让尉鸣鹤苦恼不已:幸好有阿姁帮着他批阅奏折,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办。
元宁三年十月廿
三,尉鸣鹤照常召了范院使和杨太医,商量右手的治疗法子。
与朝阳殿沉重凝滞的气氛不同,瑶池殿此时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恭喜皇后娘娘!”芜荑率先领人跪下,高兴地含泪贺喜:“恭喜娘娘有孕!”
沈知姁眉如弯月,满面柔意地轻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