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预备役了?
他挥泪写下一封错字连篇的申冤信,递给了新上任的山东学使施愚山。
施愚山,人送外号“东昌府福尔摩斯”,平生最爱这种反转不断的案子。
他看完所有材料,嘴角浮起一抹看穿一切的微笑。
“有趣,把所有相关人等,都给本官带到城隍庙,本官要给他们上一堂生动的普法课。”
夜里的城隍庙,阴森诡异。
施愚山早已命人,在庙内的一面墙上,偷偷抹了一层极薄的白灰。
他自己则换上判官的戏服,脸涂得惨白,端坐在神案之后,气氛渲染得相当到位。
鄂秋隼、宿介、毛大、王氏和胭脂跪在下面,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本官今夜,请城隍爷附体,要让真凶在神明面前,无所遁形!”
施愚山的声音带着混响。
“现在,真正的凶手必然心虚,他的手会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去触碰墙壁!城隍爷已经在他手上留下了记号!”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旁边的墙。
过了一会儿,施愚山又下令。
“带他们去洗手,谁的手能让清水变色,谁就是凶手!”
衙役端来几盆清水。
鄂秋隼和宿介洗完,水盆清澈见底。
轮到毛大,他把手伸进水里一搓,一盆清水瞬间变成了墨汁。
全场震惊。
施愚山哈哈大笑,从神案后走出来,撕掉了脸上的假胡子。
“蠢货,墙上是白灰,而本官让你们洗手,是想看看谁的手上沾了香炉里的烟煤!”
他指着毛大。
“你心虚,刚才偷偷把手上的白灰往裤子上抹,结果越抹越脏,最后干脆在香炉里抓了一把烟煤想盖住痕迹!”
“你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却不知这正暴露了你那点可怜的智商!”
原来,施愚山早就暗中观察,发现毛大有点洁癖,总是不停地搓手。
他这招“涂灰濯手”,压根就不是为了找白灰,而是算准了毛大一定会因为手脏而画蛇添足。
毛大看着自己那双比锅底还黑的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大人我错了!我真就是想模仿一下别人,我哪知道他爹那么不经打啊!”
真相,就以这样一种公开处刑的方式,水落石出。
施愚山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终审判决,那语气活像个颁奖典礼的主持人。
“宿介!你虽然行为不端,堪称年度最差潜入者,但罪不至死。本官判你……去给城隍庙打扫一个月庭院,好好反思一下什么叫‘非礼勿动’!”
宿介感激涕零地磕头谢恩。
“毛大!你作为本案的最终反派,集愚蠢与冲动于一身,成功拉低了本府罪犯的平均智商。恭喜你,荣获本案最高荣誉——秋后问斩大礼包一份!”
毛大两眼一翻,直接瘫了过去。
最后,施愚山的目光落在了胭脂和鄂秋隼的身上。
两人经历了这一连串的魔幻事件,此刻大眼瞪小眼,眼神里全是“我是谁?我在哪?接下来要干嘛?”的哲学思考。
“至于你们二位……”
施愚山拖长了音调。
“虽然这段爱情的开篇有点惊悚,过程有点狗血,但结局必须是圆满的。鄂秋隼,你人品不错,就是有点呆。胭脂,你敢爱敢恨,就是有点彪。”
“本官看你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来人,笔墨伺候!本官今天就亲自给你们主婚,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拜堂成亲!”
鄂秋隼和胭脂当场石化。
这就……结婚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衙役们已经喜气洋洋地拿来了两朵大红花,一人一朵给戴上了。
施愚山满意地看着这混乱又和谐的场面。
“好了,案子结了,婚事也成了,皆大欢喜!本官宣布,东昌府年度悬疑爱情大戏,圆满落幕!”
他潇洒地一挥手,仿佛导演喊了“咔”。
鄂秋隼和胭脂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送进了临时布置的洞房。
两人坐在床边,面面相觑了半天,最终,还是鄂秋隼先开了口。
“那个……你爹那把切草刀,我回头赔你一把新的,包开刃。”
胭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