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色布腾巴勒珠尔的声音不高,却让三个皇子齐刷刷转过头来。[?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这位来自科尔沁部的少年有着草原人特有的深邃轮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永琪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张师傅虽然严厉,但毕竟是我们的老师。”
色布腾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这是我祖父记录的蒙古各部谚语集。在草原上,我们不用戒尺教育孩子,而是用智慧。”
他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一行道:“看这句——狂风折不断青草的腰,因为它懂得随风摇摆。”
永琏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与其硬碰硬,不如让张师傅自己意识到问题。”色布腾压低了声音:“明日他讲《论语》时,我会提出一个关于‘礼’的问题。届时,你们只需配合我……”
次日清晨,尚书房内檀香袅袅。张廷玉如往常般板着脸走进来,目光扫过正襟危坐的皇子们,满意地点点头。
“今日我们继续讲《论语·八佾》。”他翻开书卷,随书念道:“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x~z?h+a-i!s+h,u!.~c¨o_m-这段讲的是……”
“张师傅,”色布腾突然举手,声音清朗,“学生有一事不明。”
张廷玉略显惊讶,这个蒙古少年平日极少发言:“讲。”
“孔子说‘揖让而升’,是指比赛前要互相行礼。但在我们蒙古,赛马射箭前,骑手们会交换马鞭,互拍肩膀。”
色布腾站起身,姿态恭敬却目光坚定:“同样是‘礼’,为何形式如此不同?汉人的礼,是否就一定比蒙古人的礼高贵?”
张廷玉的胡子翘了翘:“这…礼之大体,本乎人心…”
“那为何张师傅昨日因二阿哥未行汉礼,而责罚于他?”色布腾步步紧逼,“若礼的本质是尊重,二阿哥当时虽未按汉礼回答,却是立即起身,神色恭敬,这难道不是‘礼’的真谛?”
尚书房内鸦雀无声。永璜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小子嘴皮子功夫,这么溜!
张廷玉脸色变了变,嘴硬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入乡随俗,既在紫禁城,自然要遵汉礼。”
“学生不敢。”
色布腾告罪后深施一礼:“只是想起皇上常说,满蒙汉一家,各有所长。学生斗胆建议,或许可以让我们蒙古的‘礼’也展示一番?”
就在张廷玉犹豫时,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色布腾负责搞定张廷玉,他们几个则要负责引来弘历,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合作……
所有人听得传报,慌忙跪迎。^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弘历大步走入,眼神中满是浓浓的兴趣。
“朕听说,今日尚书房有场关于‘礼’的辩论?”弘历目光扫过众人,在色布腾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继续,朕也听听。”
色布腾不慌不忙,向皇帝行了个标准的蒙古礼:“回皇上,学生正与张师傅探讨不同民族的礼仪之道。若蒙恩准,愿展示科尔沁部的迎宾礼。”
弘历眼中兴味更浓:“准。”
只见色布腾从怀中取出一条蓝色哈达,轻轻一抖,那丝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口中念着蒙古祝词,以优雅的动作将哈达捧给张廷玉。
“在我们草原,献哈达是最高礼节。白色象征白云,蓝色象征蓝天,代表我们以天地为鉴的真诚。”色布腾献上哈达时,还没忘了解释。
张廷玉手足无措地接过哈达,脸色尴尬。弘历却哈哈大笑:“好!张爱卿,这可是蒙古贵族的大礼,连朕都很少收到蓝色哈达呢!”
气氛顿时轻松下来。色布腾趁机道:“皇上,学生还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几个蒙古陪读排练了一曲《骏马颂》,能否……”
弘历大手一挥:“演!”
随着色布腾一声呼哨,五六个蒙古少年从侧门涌入,手持马头琴、托布秀尔等乐器。
悠扬的草原乐曲瞬间填满了整个尚书房,两个少年开始跳起矫健的鹰舞,衣袂翻飞间仿佛真的雄鹰展翅。
张廷玉脸色发青——他最重视的课堂秩序被彻底打乱了!但看着皇帝兴致勃勃的样子,又不敢出言阻止。
可惜隔壁瑾琴瑾姝去上骑射课了,不然指定是要来一起凑热闹的。
曲终时,弘历拍掌称赞:“好!这才是我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