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此言何意?莫非真要出城与那蛮军野战?”
蓝成武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按着刀柄,铠甲下的肌肉微微绷紧。*r·a+n′t?x¢t../c¨o¨m¢他沉声劝道:“恕末将直言,北蛮骑兵迅疾如风,野战非我军所长,若贸然出城……”白起未动,只微微侧目,玄铁护腕折射出一道冷光。“本帅何时说过?”他嗓音低沉,字字如冰,“要与他们硬碰硬?”庞令忠闻言,上前一步,铠甲铮然:“武安君的意思是?”白起缓缓抬手,指向城外广袤的平原,指尖如刀锋般笔直。“蛮军骄狂,自以为胜券在握。”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殊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在本帅的算计之中。”蓝成武与庞令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凛然。白起收回手,负于身后,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如黑云。“传令!”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似利刃出鞘,斩断风声。“今夜子时前派遣军中最精锐的先天武者出城,由参将郭淮阴带队,分别清除东北方向的蛮军斥候,以及沿途的明哨暗哨。”“另外,放出消息,就说边军不服本帅调遣,将帅不和,军心涣散。”庞令忠闻言,瞳孔一缩:“假情报?”“不过是简单的心理战。”白起淡淡解释道:“迷惑蛮军使其认为我军内讧,从而轻视我军。”他望向暮色中东面的断龙谷,那里的轮廓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狰狞。“蓝将军,断龙谷的地形,你可熟悉?”蓝成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后道:“回武安君!末将曾勘察过,谷底宽约六十步,两侧峭壁高逾十丈,北侧有暗河流经。*l¨u,o,l-a¢x¢s-w,.?c*o?m*”白起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命孟起超率五千轻骑,三日内分六次挑衅,每次败得狼狈些。最后一次...”他顿了顿,“把本帅的帅旗'丢'在战场上。”庞令忠突然明白了什么:“武安君是要...”“让他们以为抓住了大鱼。”白起转身,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将蛮军主力诱至谷内,围而歼之。”“蓝将军,明日子时,你带工兵在峡谷中段挖掘一千陷马坑,坑底埋淬毒铁刺。在两侧岩壁凿五百藏兵洞,各备百坛火油。”“三日后,部署五万弓弩手埋伏于山谷两侧。”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记住,等前军过完,专射中段。”二人瞬间恍然,眼前的战术环环相扣,分明是要一举歼灭蛮军。但一旁的庞令忠似乎想到什么,皱眉问道:“若蛮军强行突围该当如何?”“去上游修好那个废弃磨坊的水闸。”白起五指缓缓收拢,仿佛扼住了三十万蛮军的咽喉,“待我火箭为号。”城头突然卷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暗河以北出口埋伏两万重步兵,若有蛮军精锐铁骑突围,即刻绞杀!”“记住!”白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两人寒毛直竖,“此战不留任何活口,本帅要让这三十万蛮军尽数化做枯骨!”他最后看了眼渐暗的天色,玄甲上的寒光与暮色交融:“传令伙房,明日加餐。”“让将士们...吃饱些。”蓝成武与庞令忠站在他身后,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位武安君会被世人称作“杀神”“人屠”!!为何他的敌人尚未交锋,便已肝胆俱裂。?y^o?u!s,h/u/l\o^u`./c~o\m/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屠杀。从清除斥候、散布假情报,到佯败诱敌、断龙谷设伏,白起的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低语,悄无声息地勒紧蛮军的咽喉。三十万铁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断龙谷,就是那座早已备好的焚尸炉。陷马坑、藏兵洞、火油、水闸……每一条军令,都像是一块拼图,最终拼凑出一幅地狱绘卷。当蛮军踏入峡谷的那一刻,他们不会知道,自已已经走进了一座活着的坟墓。两侧峭壁会喷吐烈焰,头顶箭雨如蝗,脚下铁刺穿骨,甚至连溃逃的路,都会被滔天的洪水彻底封死。“末将……领命。”二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喉咙里堵着什么。尽管他们戎马半生,斩敌无数,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惨烈杀戮仍不由感觉心悸。……夜色如墨,月沉如水。郭淮阴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城墙,身后数百名先天境高手无声融入黑暗。他们手中的强弩在月色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