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丝萝去寝室换衣裙,高寅从身后把人满抱入怀,低声道:“还不高兴?”
怀里的人无力般叹了口长气,“我不知道。?求?书′帮/ ¨首?发-”她转过身,双臂圈着他的脖颈,“我只是在想,以后会有很多人骂我吗?我同杨宝林上次见还是为你庆功的宴席上,她笑得很友善,向我问好,可是到今日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想反驳又没话说,在旁人眼中确实不对,要是换成我,遇到我这种人,暗地里也会退避三舍。”
她的脸往他怀里蹭,想汲取一些安全,“嘴上尚且如此,前朝后宫那么多人,不知道背地要怎么传。”
高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所以才会说,当即打杀了杨宝林是最好的办法,杀鸡儆猴,起码内宫中不会再有人敢诉诸于口。
男人的手包着她的脖颈轻轻揉捏,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女人用脸蹭了蹭他,像只小猫,闷声道:“没事,我不怕,别人说别人的。”两手环抱男人的后背,日子是自己的,不管了。
眉头微抬,有些意外,“嗯,阿萝长大了。”语气很欣慰。
“我比你大。”她回嘴。
眸中带笑,弯腰抱上腿,猛地一把将女人举起来,走一步转一圈,哄道:“嗯,好。`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江丝萝先是一惊,而后从善如流抱着他的脑袋笑,笑着笑着,低头亲了额头一口。
后背搭上另一条手臂,把她的上半身往男人脸上按,用那张冷峻的脸蹭自己,绯色从脸爬到耳朵和脖颈,低声道:“高寅!”
“快放我下来,长乐还在外头,我要换身衣服。”
那脸硬朗凌厉,怎好做这种举动,忙着上手去推,后背的手用力往前顶,男人笔挺的鼻子陷进去,触感分明,她臊得快哭了:“外面有人呢。”
手臂卸力,脚尖触到地面,她忙着整理衣裙,一手拍在他胸口,“烦人。”
换回轻便衣裙,前头长乐己经和念念玩熟了,见她独自出来,摸着猫道:“天色也不晚,我该回去了,殿里一堆猫该吃晚膳了,改日你若有空闲,可以去我那看猫。”说完后又道:“还是过了这段时日吧。”她住得离太后近。
江丝萝送她到檐下,长乐冷冷清清自己走远,远处夕阳暮云,紫红的火烧云爬满半边天,飞鸟回巢。
吃过晚膳,她抱着猫蜷在榻上昏昏欲睡,高寅走进来,轻手轻脚灭掉几盏烛台,只留昏黄的光不扰人睡眠,那狸奴紧贴着江丝萝,像个人一样仰面睡,而女人侧身蜷着,睡容安详。-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回到书房,继续和里头张诚商讨事宜。
徽猷殿内,今日是德妃侍疾,皇帝脑袋垫高,神情萎靡僵化,她端着汤碗一勺一勺喂给皇帝,最后接过帕子擦拭嘴角,再将垫高的软枕撤走,让人躺得舒服些。
皇帝歪着嘴,无声地看女人动作,德妃掖好被子,行礼道:“陛下,妾身告退。” 转身带着身边的宫人离开,灯盏也尽数熄灭。
人和光都远去,他躺在那里,嘴角轻颤,目光看着床顶,从呆板变得怨毒。
“娘子,这陛下的病,为何总不见好。”
德妃目不斜视,“我们只管来喂药,其余的不要想。”
宫人低头:“是,奴婢多嘴了。”
她的神色同黑夜一样肃静,脖颈后背笔首成一条坚硬的线,内宫中的人病的死的倒下的,唯有她像座严谨的雕像一样留在原地。
一行人从徽猷殿向北走,李瑛从暗处走出来,揣手去王贵人的寝殿。
药碗放回漆盘里,卢令爱端上茶给张顺仪漱口,对方接过:“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灯下,略丰腴如银盘的脸上有了模糊的暗影,显得人瘦了,圆润的杏眼半垂眼皮,上头泛着层细密的光,往常欲言先笑的唇也抿着,嘴角往下耷拉,她指尖捻着一角帕子,“我不累。”
宫中陌生,她夜里独自就寝,有些怕,更有些想念夫君。
来之前,她和夫君在书房吵了一架。
“夫君,侍中又是怎么回事,那是我二伯呀。”
“二娘,给我点时间,卢侍中不会有事。”
“可你上次也是这样说表叔的,现在他还在大理寺中受苦,你们究竟在谋算什么,为什么还会搭进侍郎的人命去!”
“我也不想,可那么多件事情一起出现,我保不住那么多人。”
“你说要替外祖报仇,可是也不能踏在我卢家人的命上,你的亲人就是亲人,我的就不是了吗!二郎,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