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

他轻轻抽回衣袖，指尖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败家。"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我眼前洒下细碎的光斑，"衣服穿的是心意，不是金银。"

"可现在又不是没钱......"我小声嘀咕。

李莲花己经转身往河边走，木盆稳稳地架在腰间。晨风吹起他半旧的衣袂，像一片洗得发白的云。

我小跑着追上去："那我帮你一起洗！"

他头也不回："三十遍剑招。"

"......"

最终我们各退一步——他允许我在河边练剑，剑影惊起一滩白鹭时，他正将一件青衫浸在河水里。波光粼粼中，我看见他洗得格外认真，修长的手指抚过每一道褶皱。

或许有些东西，确实不是新的才好。就像少师剑，就像旧衣裳，就像......这个人。

我忽然收起剑，蹲在他身边掬了一捧水。阳光下，水滴从指缝漏下，像一串碎钻落在他的木盆里。

"李莲花，"我歪着头看他，"我帮你拧干衣服，你晚上给我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他抬眼看我，轻轻"嗯"了一声。

河水哗哗作响，带着我们的倒影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