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笑了笑,眼底映着跳动的烛光,"再擦......我这张脸都要被你擦破了......"
我气得想骂他,可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又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咬着嘴唇,任由眼泪一颗颗砸在他手背上。
"好了......"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指尖,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再哭下去......莲花楼都要被你淹了......"
我红着眼睛瞪他:"你还笑!"
他眨了眨眼,故作无辜:"那怎么办?要不......我陪你一起哭?"说着,还真的做了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被他气得破涕为笑,抬手想打他,又怕碰到他的伤,最后只能轻轻捶了下床沿:"李莲花!你......"
"我在呢......"他轻声应着,眼底的笑意渐渐沉淀成一片温柔的海。
夜风轻轻掀起窗帘,月光洒落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镀了一层银辉。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只要能这样看着他笑,哪怕前路再多风雨,也值得了。
我把补气血的药丸放在瓷碗里,用温水慢慢化开,褐色的药汁在烛光下泛着微苦的光。转身时,看见李莲花正半倚在床头,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虚弱。
"来,把药喝了。"我小心地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靠枕,将碗沿轻轻贴在他唇边。
"又是补血汤..."声音虚弱却带着熟悉的嫌弃。
"由不得你挑。"我将碗沿贴近他唇边,"这次加了雪山参。"
他微微蹙眉,却还是顺从地低头啜饮,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药汁苦涩,他抿了抿唇,嘴角沾了一点药渍,我下意识用袖角替他擦拭,指尖不经意蹭到他微凉的脸颊,两人都是一怔。
他怔了怔,随即轻笑:"我自己来。"他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却被呛得咳嗽起来。我急忙拍抚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中衣能感受到凸起的脊骨。
"慢些!"我接过空碗,"这药金贵得很,吐了可没第二碗。"
他靠在床头喘息,苍白的脸上因咳嗽泛起病态的红晕。
我瞪他,声音却软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毒发的时候有多吓人?"
他垂下眼睫:"我没事,别担心。"顿了顿,又抬眼看向我,"你一会儿早点去休息,别熬太晚。"
"我不去。"我固执地摇头,把空碗放到一旁,"我要守着你。"
他叹了口气:"你不休息好,我也会担心。"语气温柔却不容反驳,"难道你想让我拖着这副身子,反过来照顾你?"
我被他噎住,眼眶又有些发热:"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我,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去睡吧,我保证,明天早上你睁眼的时候,我一定还好好地躺在这儿。"
我咬着唇不说话,他见状,忽然低低地咳嗽了两声,眉头微蹙,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我立刻慌了神:"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你看,你一惊一乍的,我怎么安心养病?"
我这才反应过来被他骗了,气得想抽他,"听话,"他轻声说,"去睡吧。"
夜风拂过窗边的风铃,叮咚声里,我终于妥协,却仍不甘心地嘟囔:"那……我上楼休息了,你有事一定要叫我。"
他笑着点头,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好。"
我起身替他掖好被角,又检查了一遍窗子是否关严,磨蹭了半天才往门口走。快到门边时,忽然听见他唤我:"等等。"
我回头,见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一点,月光洒在他单薄的白色中衣上,整个人像是要融进光里。
"怎么了?"我紧张地往回走。
他却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去我眼角不知何时又溢出的泪,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别哭了,再哭……我……。"
我愣在原地,心跳如擂鼓。他收回手,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唇角却还噙着那抹温柔的笑:"晚安。"
我轻轻带上房门,却没有立即离开。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犹豫片刻,我索性在楼梯口坐下,台阶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
一楼的灯烛尚未熄灭,暖黄的光从门缝底下漏出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细线。我把耳朵贴近门板,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他应该是在调整睡姿。接着是竹枕被轻轻压实的声响,随后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均匀。
夜风穿过走廊,吹得我后颈发凉。我数着他的呼吸,首到确认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