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兄长......"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仇人己伏诛......是孩儿亲手杀的。"

纸灰打着旋儿飘向天空，像一群归去的黑蝶。我退到三步外，听见他继续说："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他的手指抚过碑文，最后停在那个"李"字上："往后，也会好好活着。"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落在石碑顶端。李莲花仰起脸，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我假装去整理马鞍，给他留出独处的时光。

山风又起，吹散了最后一缕青烟。

祭奠的青烟还未散尽，官道上的尘土己被马蹄扬起。李莲花勒住缰绳，白玉佩在他腰间轻轻一晃，沾了些许香灰。

"就这儿吧。"他看向我，眼底还残留着坟前未褪的红。

我闭目凝神，神识中的系统空间缓缓开启。随着一阵清越的铃音，莲花楼凭空出现在官道旁，惊起几只藏在草丛中的山雀。二楼檐角的风铃叮咚作响，晒药架上的当归随风轻晃，仿佛这座木楼从未离开过。

"我来。"李莲花利落地翻身下马，接过我手中的缰绳。他挽缰绳的手指骨节分明，在给马匹套车时却意外地温柔。那匹枣红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将他腰间的白玉佩撞得轻轻摇晃。

"还有八日。"我拍了拍马脖子，它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掌心，"够我们慢悠悠去找无了大师了。"

他低笑一声，白玉佩随着他弯腰进车的动作轻轻晃动。我最后望了一眼青山方向，那里还飘着几缕未散的青烟。

莲花楼缓缓驶上官道时，李莲花正在煮茶。雪沫般的茶香混着窗外野花的香气飘进来，我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拿出掏出一包糖递给他。

"路上吃，省得你又嫌药苦。"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他捏着糖的修长手指。官道两旁的树影斑驳落在车厢里，那枚白玉佩时而隐在阴影中，时而沐在阳光里，像一轮阴晴不定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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