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林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晨光穿过树梢，碎金般洒在他身上。素白的衣袂随剑风轻扬，竹枝在他手中竟似有了灵性，时而如游龙惊鸿，时而似流云舒卷。一招"春风拂柳"，竹尖点地荡起三片落叶；转势"寒江独钓"，枝梢轻颤间，露珠簌簌震落如雨。

我不由自主放下碗筷，趴在窗台上看呆了。

竹枝破空声里，他旋身如鹤唳九霄，发带被剑气激得飞扬起来。偏生眉眼还凝着霜，薄唇紧抿，反倒更添三分凛冽的美。

"好厉害......"我小声嘀咕。

话音未落，那竹枝突然转向，"嗖"地朝我面门刺来！

"铛——"

竹尖精准点在我鼻尖前三寸的窗框上，震得木棂嗡嗡作响。李莲花不知何时己闪到窗前，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带着微喘的声音："看够了？"

我咽了咽口水，突然发现他额角有细汗滑落，顺着下颌线滴在衣领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你出汗了。"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

竹枝"啪"地落地。

他猛地后退两步，像被烫到似的。晨风趁机掀起他散落的发丝，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尖。

"练、剑。"他转身就走，差点被自己衣带绊倒。

我捡起地上的竹枝，发现被握过的地方还留着体温。抬头时，看见李莲花正背对着我整理衣襟，后颈一片绯色。

檐下燕子叽喳飞过，我突然觉得——

生气的李莲花，好像更好看了。

我的心跳突然快得不像话，脸颊发烫，赶紧抓起木剑就往楼前的空地跑。

李莲花转身时，正巧看见我慌慌张张挥剑的样子，眉头一挑，脸色总算缓和了些。他没说什么，径自去收拾碗筷。

我一边胡乱比划着剑招，一边偷偷瞄他——只见他拎起施文绝用过的碗筷，面无表情地走到路边，手一松。

"哐当。"

碗筷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

我："……"

额，至于吗？

李莲花拍了拍手，回头发现我在看他，淡淡问："怎么？"

"没、没什么！"我赶紧低头练剑，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

他轻哼一声，转身进了莲花楼。不一会儿，厨房传来洗碗的水声，力道比平时大了不少，碗碟碰撞的声响叮叮当当，像是在跟谁置气似的。

我憋着笑，木剑越挥越起劲。

——原来谪仙般的李莲花，也会因为这种小事闹别扭啊。

练完剑，我浑身汗津津的，一抬头就看见李莲花坐在廊下喝茶。他端着茶杯，神色冷淡，目光却首首落在我身上，像在审视什么似的。

我擦了把汗，屁颠屁颠凑过去，笑嘻嘻地问："李莲花，咱们要不要给无了大师带点礼物啊？听说他喜欢喝云雾茶……"

李莲花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然后——

起身，收杯，转身就走。

我："……"

热脸贴了冷屁股！

他动作利落地收拾好药箱、叠好外袍，甚至把莲花楼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全程一言不发。最后，他首接拉起缰绳，驾着莲花楼就上了官道，连声"上车"都懒得说。

我站在原地，气得跺脚："莫名其妙！"

谁稀罕理他！

我三两步追上去，自己爬上车辕，故意坐得离他远远的。官道两旁的树影斑驳，李莲花侧脸绷得紧紧的，连余光都不往我这儿扫一下。

更气了！

我索性从系统空间里掏出施文绝给的铁甲门令牌，故意在手里抛着玩。"叮当"的金属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李莲花的指节突然攥紧了缰绳，骨节泛白。

哈！果然有反应！

我得意地继续晃令牌，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下一秒——

"嗖！"

令牌突然脱手飞出，稳稳落在李莲花掌心。他看也不看就塞进自己袖子里，依旧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危险物品，没收。"

我："？？？"

"李莲花！"我炸毛，"那是我的东西！"

他终于斜睨我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练剑时偷懒的人，没资格讨价还价。"

……

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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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晃晃悠悠前行，我被李莲花气得浑身是汗，一赌气便噔噔跑上二楼。

关上门，我从系统空间里唤出雕花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