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车辕边的踏脚凳上了马车,故意挨着李莲花坐下。~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他身子明显僵了僵,握缰绳的手指关节发白,赶车的动作却丝毫不停,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辘辘声响。晨光斜斜照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脖颈处还残留着方才被风吹起的绯色。
我散着的长发被暖风吹得半干,发尾还带着温泉水特有的清甜气息,混着鹅梨帐中香的暖意,丝丝缕缕飘在风里。
李莲花忽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干嘛?"我瞪他,"突然离我这么远?"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太香了,熏人。"
我:"……"
这人怎么这样!
我气得一把拽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明明很好闻啊!系统出品的温泉自带淡雅花香,再加上留仙裙上熏的鹅梨甜香,哪里熏人了?!
"李莲花!"我咬牙切齿,"你鼻子有问题吧?"
他侧眸瞥了我一眼,抬手挠了挠自己的鼻尖,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又迅速压平:"嗯,可能吧。"
更气了!
我索性往他那边挤了挤,故意把袖子往他鼻尖前晃:"熏死你算了!"
李莲花猛地一拉缰绳,莲花楼"吱呀"一声停在路边。他转过头,眸光幽深地盯着我,喉结滚了滚,最终却只是轻叹一声:"……坐好。"
然后,他默默又往边上挪了半寸。
夕阳西下,官道上的尘土被染成金色。我气鼓鼓地抱着胳膊,李莲花则一本正经地驾车,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只有风知道——
他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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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垫上,靠着蓬松的靠枕,准备眯一会儿。暖风拂面,发丝微扬,连李莲花驾车时偶尔轻晃的车辕都成了最好的摇篮。
然而,就在我昏昏欲睡时——
"你之前说,要找个十个八个美男子。"李莲花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施文绝……是第一个?"
我:"……?"
我猛地睁开眼,差点从垫子上滚下去。,x-i¨a`o¨s,h~u?o/c-m_s,.-o+r!g!
李莲花依旧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在夕阳下格外清晰,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冷峻。他握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分明,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我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先震惊于他居然记得我随口胡诌的玩笑话,还是该吐槽他这莫名其妙的醋意。
"李莲花,施文绝他也不是美男子呀,就算我要找也得你这样的吧。"我慢吞吞坐起身,故意拖长音调,"你该不会是在——"
"没有。"他迅速打断,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我憋着笑,凑近他:"哦?没有什么?"
他喉结滚了滚,突然一甩缰绳,莲花楼猛地加速,我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差点摔回垫子上。
"坐稳。"他语气硬邦邦的,"前面山路颠簸。"
我扶着车辕坐好,歪头看他:"所以,你是怕我找十个八个美男子,还是怕施文绝排第一个?"
李莲花:"……"
他的侧脸绷得紧紧的,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睡觉。"
我哈哈大笑,重新躺回软垫上,心情大好。
夕阳彻底沉入山后,暮色渐浓。李莲花依旧沉默地驾车,只是——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我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暮色己笼罩西野。莲花楼静静停在城门外,远处城墙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像一串暖黄的珍珠。
李莲花倚在车辕边,手里把玩着那枚被我遗忘的铁甲门令牌,见我揉着眼睛坐起来,随手将令牌抛还给我:"醒了?把头发收拾好。",进城。"
我迷迷糊糊坐起身,接住令牌,随手收到空间里,一头青丝早己睡得散乱,几缕发丝还顽皮地翘着。伸手抓了抓,却摸到个奇怪的结——定是睡相太差自己蹭出来的。
铜镜里映出个蓬头垢面的影子,我正要用手指梳通,忽觉发间一轻。
李莲花不知何时上了楼,手里握着我的竹节簪。
"转过去。"他叹了口气。
微凉的指尖掠过我的后颈,轻轻挑起长发。?s/s¨x¢i~a,o^s/h·u!o\._c′o~m¢竹簪在他手中灵活翻转,三两下便挽起个简单的发髻。有几根碎发不听话地翘着,他蘸了点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