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飞马来报:
“额真,前方岔口发现马蹄印,向西边丘陵去了。,我.的^书!城~ +更!新·最\全^”
“追!一个不留!”
穆克谭毫不犹豫,马鞭狠狠抽下。
追入丘陵地带,地势渐崎岖。
天色微明。
忽然,前方一道低矮山梁后,传来几声密集刺耳的铳响!
砰!砰!砰!
队伍侧翼边缘,两名镶黄旗骑兵身子一歪,惨叫着栽落马下。
一人肩胛骨碎裂,另一人战马脖颈中弹,惊跳起来将主人掀翻。
“南蛮子!在那里!”清军一阵骚动。
穆克谭看得真切,山梁后影影绰绰有几十骑,正勒马观望。
“杀过去!宰了他们!”
穆克谭双眼赤红,狼牙棒前指。
五千铁骑爆发出震天怒吼,如同愤怒的狼群,朝着山梁猛扑过去。
然而,就在清军前锋冲至距离山梁约莫两百步时,山梁后的骑兵竟毫不犹豫,调转马头,沿着山脊线,朝着更深的丘陵地带疾驰而去。
速度极快,队形松散却有序,充分利用地形起伏规避。
穆克谭急吼:“放箭!快放箭!”
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出,大多数无力地落在对方身后几十步的空地上,徒劳无功。
“追!别让他们跑了!”
穆克谭气得七窍生烟,催动大军紧追不舍。*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追了约莫半个时辰,丘陵越发复杂。
前方出现一片稀疏的枯树林。清军刚追至林边。
砰!砰!砰!
树林边缘的乱石后,又响起那该死的火铳声。
这次更近些,铅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甚至能听到破空声。
一名冲在前面的白甲兵头盔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虽未穿透,也震得他眼冒金星,差点落马。
“下马!步战!弓箭手!给老子射死他们!”
穆克谭勒住暴躁的战马,厉声下令。他看出对方仗着火器射程远,在吊着他。
训练有素的清军骑兵迅速下马,以马匹为掩体,强弓硬弩朝着铳响处猛烈还击。
箭雨覆盖了那片乱石区域。
然而,箭雨落下,只射中了冰冷的石头和枯枝。
对方早已借着树林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啊啊啊!”穆克谭气得狂吼,一狼牙棒砸在旁边碗口粗的枯树上,木屑纷飞。
他感觉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想吐血。
一名分得拨什库小心翼翼地问:
“额真!还追吗?”
“追!为什么不追!”穆克谭咬牙切齿,“他们没多少人,咱们耗也能耗死他们!上马!”
清军再次上马追击。^x-x.k`s^g?.+c¨o¢m/
可每当他们快要咬住对方尾巴,距离拉近到两百步左右时,那伙南蛮子就像泥鳅一样滑走,绝不纠缠。
而当清军疲惫不堪,放缓速度甚至停下来休整时,那烦人的冷枪又从某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射来。
虽然准头欠佳,十枪未必中一枪,但每次响起,总能让清军一阵紧张,运气不好就会带走一两个倒霉蛋。
“额真!左翼三里外小河边有动静!”
“报!右前方山坡发现烟尘!”
“后面!后面好像也有马蹄声!”
斥候的报告真假难辨,穆克谭被拉扯得神经紧绷,五千精骑被这百十人牵着鼻子,在京郊的丘陵沟壑间疲于奔命。
从清晨追到晌午,人困马乏,除了损失了二十几个倒霉被流弹击中的兵卒和十余匹战马,连南蛮子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士兵们怨声载道,士气低落。
一名牛录章京看着自己坐下气喘吁吁、口吐白沫的战马,焦急地劝道:
“额真!这样下去不行啊!南蛮子有句古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咱们手下这些兵已经被搞得没了锐气,再这么下去,会影响军心的!”
穆克谭看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部下,再看看远处山脊上,那群若隐若现的南蛮骑兵,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暴怒直冲脑门。
他猛地拔出腰刀,指向天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南蛮鼠辈!有种下马跟爷爷真刀真枪干一场!躲躲藏藏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明人都是没卵子的孬种吗?!”
他的怒吼在空旷的丘陵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憋屈和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