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靠着我再睡会儿?”
江映梨看着他一副满含期待的小表情,淡声:
“周大队长,我是有婚约的人。°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婚约,吗……”
“是啊。”江映梨将长发撩至耳后,露出一副自卑模样,
“或许是他嫌弃我出身不好,这么多年没有寄一封信来,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明明——”
“你什么?”
江映梨葡萄般水润的大眼眨阿眨,卷曲的睫毛如羽扇般将他思绪扇回。
“我明明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一定是眼瞎了!”
“你说得对,他就是瞎了。”
江映梨笑着,转头看向窗外,车子正在盘山土路上,她能看见路外的悬崖峭壁和远处起起伏伏的青山。
青山腰间被朦胧的白色烟雾轻巧地掠过,在金色日光下仿佛是仙女的薄纱衣摆。
袁砚舟并没有她那般闲情,低头沉思。
他这么多年寄出去的信没有五十也有一百,她一封也没收到?
那信去哪了?他不信鬼怪,写的信不可能凭空消失。
到了县城,已经下午两点,带人吃完午饭,他把两人安排进招待所,自己则出去联系县领导。?c¨h`a_n~g′k′s¢.+c~o/m_
廖执伦因为紧张,不停在屋里来回走动,江映梨差点被他绕昏。
“舅舅,你坐会儿吧。”
他以前什么领导没见过?怎么今天这么紧张?
“映梨,我不是下放的臭老九吗?现在怎么能去见县领导,还受表彰。”
他甚至开始怀疑,前几年在生产队里受的苦都是假的,是他的幻想。
“因为,你发明出了可以使用植物油作为驱动的拖拉机。”
“那是你的功劳!映梨——”
“舅舅!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只要记住,这发明是你的。”
江映梨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黄梨,定定看着他,直到他点头,她才半躺回去继续啃着梨。
下放了这么多年,他的道德感还是这么强,可是在这里,道德护不住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更希望舅舅能够自私一点。
廖执伦终于坐下,见江映梨还看着自己,他笑:“舅舅知道了,舅舅听你的。”
“听你的?袁砚舟,你当初不听老爷子的,拒绝和小梨结婚躲进山里,现在还指挥起你老子我了?”
袁砚舟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怒吼声,面不改色,“如果你想让我去找爷爷办这事,那就别听我的。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你敢!你爷爷年纪大受不得激!”
袁江河压下儿子常年不联系他,一联系就吩咐他办事的怒气,道:
“你这么多年给小梨写信的事,有谁知道?”
“她八岁出国我就开始写信,太久了,我也记不起有谁知道。”
记得当初第一封信,还是大院那几个和他一样大的人怂恿,他才寄出去。
但第一封信没有回信后,把少年独有的好奇心和好胜心激了起来,从此一个月一封信再也没停过。
一想到这些信落在别人手里,他打心底生气,又不自在。
因为她一直不回信,他就把给她写的信当做成了树洞,青少年时期的苦恼和他觉得有趣的事都写了上去。
“小子,在听吗?你那边怎么没声了?”
“我在,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带着小映梨,你爷爷肯定高兴,他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看吧,你先查,查到了再给军区发电报。”
不等话筒传来声音,他挂断电话,起身走出这间狭小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公安局局长正在抽烟,见他出来,忙熄灭敬了个军礼。
袁砚舟回他一个礼,转身离开。
这事拍电报回去不安全,只有公安局有可以播长途电话的座机,所以他才表明身份征用。
办完事,他去县政府找人,确定流程,第二天带着人直接去政府的会议厅,却发现厅里正在打扫。
“你们干什么的?”
“同志,我们是来开会的。”
正在摆杯子的人随手指了下厅内最偏僻的角落,“你们就坐那吧。”
袁砚舟没说什么,带着人坐下,这几个位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