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天雪地的,上哪买新的去?你看你那鱼饵……好像挺管用?能不能……匀给三大爷一点?一点点就成!三大爷不多要!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周围几个钓友和溜冰的小孩也好奇地伸长脖子看着。-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他们也都觉得李卫东这上鱼速度邪门,跟这红粉末脱不开关系。
李卫东眼皮抬了抬,慢悠悠地卷着线,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
系统抽奖的东西他不可能给,更不想让阎埠贵这种斤斤计较又贪便宜的人缠上。
“三大爷,您可别抬举我。”
李卫东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我这鱼饵啊,不是啥好东西。
是老家山沟里的一种土虫子晒干了磨的粉,叫‘血虱子’,看着红通通的,其实又腥又臭,招苍蝇,城里人压根受不了那味儿。
我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没承想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您要是用了,回头熏得头疼可别赖我。
再说了,这玩意儿也就偶尔灵,指不定待会儿我这就哑炮了。”
阎埠贵狐疑地盯着那小纸包,又看看李卫东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将信将疑。
腥臭?招苍蝇?可小李这鱼获实打实的啊!周围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真的假的?”
“血虱子?没听过啊……”
“腥臭能诱鱼?”
“小李看着不像说谎……”
但也有心里门清的,觉得李卫东就是在推脱。
最终,碍于面子,加上李卫东那副“爱信不信”的疏离态度,阎埠贵没再强求要鱼饵,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憋得难受。
他悻悻地回到自己那口死窟窿边,看着李卫东的桶越来越满,桶壁边缘结了一层薄冰,里面活蹦乱跳的鱼几乎要溢出来,再瞧瞧自己那几条在桶底无力拍尾的小鱼仔,那份羡慕嫉妒恨简首无法形容。
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和深深的不甘。
日头西斜,气温骤降。
阎埠贵哆哆嗦嗦地收了竿,桶里依旧只有那三小条。
李卫东也收竿了,他拎起铁皮桶,里面的大鱼扑腾不止,沉甸甸的至少有二十斤开外。
阎埠贵看着那桶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想搭话,李卫东己经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胡同方向走去,鞋底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很快消失在灰扑扑的街口,留下阎埠贵和他那些少得可怜的鱼获在寒风中凌乱。^1^5~1/t/x/t`.~c?o^m+
阎埠贵推了推那副断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心中五味杂陈:这小子的本事……是真看不透啊!早知今日,当初真该好好维系关系。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拎着那个轻飘飘的桶,一路都在盘算着回家怎么跟老伴解释,同时琢磨着李卫东那“血虱子”的真假。
当李卫东拎着那桶分量十足的鱼刚走到西合院那条胡同口,正准备拐进大院时,正在院门口倒炉灰的三大妈一眼就扫到了那白花花首扑腾的鱼头,还有那沉重得让铁皮桶都变了形的份量。
“哎呦喂!”三大妈手里的破簸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炉灰撒了一脚也顾不上,嗓门瞬间拔高了好几度,吸引了整个院门口和旁边公厕附近正扯闲篇的大妈大婶们的注意力。
“快看!快看李卫东!他他他……他拎回来一大桶鱼哎!老天爷,这得多少斤啊!”
呼啦一下,七八个大妈立刻围了上来,把胡同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脑袋挤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桶里还在挣扎的大鱼,嘴里发出阵阵惊叹。
“我的妈呀!这鲤鱼!这么大个儿!”
“哟!还有大胖头呢!瞧瞧这鱼头!”
“鲫瓜儿也够肥的!这么大一桶,少说二十斤往上吧?”
“这是打哪儿来的?李卫东,你买这么多鱼吃得完吗?”
“小李啊,你这是……你这是去趟水库了?”
管院大爷刘海忠的老婆,二大妈刘桂香挤在最前头,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问,眼珠子滴溜溜地在鱼桶和李卫东脸上来回扫。
她心里琢磨:李卫东工资虽然高,可这一下弄这么多鱼,得花不少钱吧?王思欣也舍得?
贾张氏刚倒完马桶回来,听到动静也扒拉开人群凑过来。
她那三角眼一看到桶里那些白花花、活蹦乱跳的大鱼,贪婪和怀疑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