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不宽裕,难得见这么多活鱼。
你不是钓的多嘛,发扬一下风格!在场的老少爷们儿、姐妹们,一家分个一斤半斤的,尝尝鲜!咱们也领你的情,这事情不就算了吗?不就解决了吗?对吧大家伙?省得你吃不完浪费,还得罪了邻里!”
她开始煽动群众。
“对!分一点给我们家孙子尝尝吧!”
“就是,卫东,你看你多大方!”
“分鱼!分鱼!”
几个平日就爱占小便宜的大妈和小孩跟着附和起来。
二大爷刘海中也沉吟了一下,觉得这是个折中又露脸的办法,既能缓和气氛,自己也能落点实惠。
他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打着圆场:“贾家嫂子这建议嘛……虽然有点急,但也是出于好意,维护邻里团结嘛。
卫东啊,你看是不是考虑一下大家的心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卫东身上,有期待,有贪婪,也有如阎埠贵这样带着点后悔和期盼(想着也许能分到点,弥补自己钓鱼的失败)的复杂目光。
李卫东嘴角那点冷笑彻底消失,眼神变得如同结冰的湖面,透骨的寒意弥漫开来。
他清晰无比,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嘈杂:“我、的、鱼,一分、一厘都不会分!”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贾张氏那贪婪扭曲的脸,又冷冷地瞥过刘海中那自以为圆滑的官相:
“想吃鱼?自己拿钱买去!或者,像三大爷那样,自己凿冰窟窿钓去!”
他特意点了阎埠贵的名,臊得阎埠贵恨不得把脸埋进冰窟窿。
“想用讹诈的法子白拿我的东西?门儿都没有!”
他最后盯住刘海中和贾张氏,语气带着最后的通牒:“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闭嘴,各回各家;要么,按我刚才说的——去!报!案!”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连鱼的扑腾声都小了很多。
贾张氏气得浑身首哆嗦,指着李卫东“你你你”半天说不出完整话。
刘海中被当众顶撞,尤其是那句“讹诈”和“去报案”的强势威胁,让他一张肥脸青白交错,感觉威严扫地,下不来台。
他内心的恐惧(李卫东的手段)、恼怒(被小辈顶撞)、以及一丝立功表现(如果真有问题)的念头交织在一起,最终羞愤感占了上风,他肥硕的手指用力戳向李卫东的鱼桶:
“好!好你个李卫东!你有种!你这是跟组织对抗!跟人民群众的情绪对抗!
身为管事大爷,我不能眼看着这种无组织无纪律、不服监管还倒打一耙的现象在院里滋长!
你等着!我这就去保卫科!我不信没人能管得了你!我就不信你这鱼来的干净!”
他狠话说完,生怕李卫东暴起或者自己再次被当众顶撞,一跺脚,转身推开人群,迈开粗短的腿,气冲冲却带着点狼狈地就朝着轧钢厂保卫科的方向小跑而去,
他心中既是愤怒,又带着点莫名的期待:
说不定……真能查出点什么呢?那我这个二大爷岂不是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