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与子兰逃出密林深处时天色渐亮,露珠在草尖闪烁,两人气喘吁吁,一队县师正迎面而来,为首的捕快目光锐利,指着二人的方向向众人呼喊:“子兰殿下找到了!
鲁阳公立即策马奔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迅速下马,快步走到子兰面前,关切地问道:“殿下,您受惊了吧?可有何损伤?”
子兰轻轻摇头,气息尚未平复,待缓过气来,一记耳光狠狠落在鲁阳公脸上,声音清脆。+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鲁阳公错愕,子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在你鲁阳公的庇护下,我险些丧命!你可知罪?!”
鲁阳公愣住,脸上红肿未消,西周气氛骤然紧张。阿月立即扯了扯子兰衣袖,低声劝道:“殿下息怒,这是人家的地盘,万一鲁阳公是刺客一伙的,那我们更危险。”
“罢了,准备些好酒好菜,本殿下这次离开郢都真是遭了一番罪受。”子兰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要不是阿月一路上以绝世神功骗他劳作,只怕是昨夜就己命丧密林。“快遣派县师去救高副使,务必确保他安然无恙。”
“还不快去!”鲁阳公迅速收敛神色,躬身应道:“殿下教训得是,臣即刻安排,务必让殿下安心休养。”
子兰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一旁的马车,阿月紧随其后,心中暗自庆幸。鲁阳公亲自为子兰驾车,马车缓缓启动,朝府邸而去。
路上,鲁阳公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此次密查丹阳可有收获?诸位王子之中,我早看出来子兰殿下是最有胆识、最有智慧的一位。”
子兰飘飘然,洋洋自得间将此次密查的详情和盘托出,阿月使劲踹他也没有反应,鲁阳公听得频频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您是说密信在您手中?”
子兰得意地点头,取出密信,开始自夸起来:“此次密查,我混入流民之中,查贪墨、找证据,又发现细作刺探军情,若非我机智应对,丹阳己经陷入危局。这密信正是景翠血书所托,里面估计还有鲁阳公你的一些罪证呢。”
鲁阳公向马车内投去一瞥,语气却愈发恭敬:“都是下人瞒着我做的,我一概不知,殿下此次回郢都可要在王上面前为我澄清,臣定当感激不尽。”
子兰轻蔑一笑,心想:贪墨走私之事自己也牵扯其中,这封密信绝不能让父王看到原文,鲁阳公对自己如此恭敬,也是怕把自己在封地的所作所为暴露在王上面前,正好顺水推舟成全他。
阿月己经看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位纨绔殿下虽然缺心眼,大多数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但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却异常精明。高琰将密信交给子兰,是被他在丹阳救下流民的义举迷惑了,以为他是个有担当的王子。但自己却己经被鲁阳公和子兰控制,无法向高琰传递,或许此时,高琰己经战死在密林之中了吧。阿月心中担忧,只能默默祈祷高琰吉人自有天相。
马车颠簸了许久,终于驶入府邸。下车之时远远看到一队人在府门前迎接,阿月心中一紧,听到一句“恭迎殿下,老臣收到暗报,有人要对子兰殿下不利,特请王命前来护驾。”正是令尹昭阳沙哑的声音。
子兰眉头微皱,旋即露出一丝冷笑:“多谢令尹大人关心,我岂是那等轻易被人暗算之辈。”就在子兰和令尹昭阳寒暄之际,阿月迅速从马车后窗悄然跃下,向暗处疾奔而去。阿月深知此刻必须尽快脱身,以前昭阳不会对自己下手,但现在情况不同,自己这次在丹阳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他必除自己而后快。
阿月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暗巷中,心跳如鼓,耳边风声呼啸,迎头撞向一位魁梧大汉,正是昭阳派往云梦泽监视自己的暗卫。
“芈丫头,你这一跑半月未归,你可知我拜你所赐,险些丢了性命。”暗卫冷笑,一记手刀劈向阿月颈侧,阿月来不及惊呼,晕死过去。
鲁阳公府内,众人纷纷奉承子兰,以昭阳为首,言辞间极尽谄媚,尤其是上官靳尚,更是将子兰捧上了天,其余人多是朝堂官员和各地封君,其中一位无官无职的女子子兰从未见过,正是凤梧别馆老板娘子豫裳,王妃不便出宫,她是代表王妃郑袖而来。子兰心知肚明,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密信和自己的利益而来,表面上恭敬,实则各怀鬼胎。
“我推举子兰殿下密查丹阳之事,我就说定能查明真相吧,果然不负众望,即便是陆吾下凡,也比不上子兰殿下的万一。”靳尚拍马屁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却没想到子兰此行每日将他咒骂不下百遍,做杂役时更是每日骂他千遍,都是他错会了子兰的意思,在楚王面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