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刚想将钟悦然的小手拿开,她的手又冰又白,像是一块寒玉似的。~d.u_o′x^i~a?o?s+h_u`o·.′c^o~m¨
但她抓得很牢,指节都是在使劲用力,我生怕伤到她,只好停了手,问道:“钟处?你还有什么事儿吗?你尽管开口说,你要是担心我转岗的事儿,你也可以放心,我和陆监区长都说明白了,我不去,就在这儿待着。”
我知道钟悦然有些不善言辞,虽然对部门改革不是很了解,也不清楚她的想法,但她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在望春女监,这一整天下来,见多了对我有所垂涎,还有被监狱压抑了情欲的女人,反而像她这样简简单单的女孩子像是稀有动物似的。
“嗯……”她听到我的话,似乎松了口气,微微松开了些手。
“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讲讲,如果部门确实人手不足,合并未必是什么坏事,我看领导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主儿,总有她的考虑。”我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轻声问道。
“我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里头的事儿,要是说错了,你也别见怪。”我补充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应该也有难言之隐,就没有再逼迫她。`x~q?u·k?a_n.s.h¢u*w-u/.-c?o′m!
“我最近有点失眠,晚上睡不太好觉,总是要醒个三五回,褪黑素吃了也不太管用,想开点安眠类的药品。”她赶紧接口道。
“嗯,这个还是有的,不过库存不多,我给你开一盒,你吃完还有类似的症状,再过来找我,你要是嫌麻烦,打个电话到我这儿,我给你送过去也成。”说完我转身写了单子,从一旁的箱子里取药递给了她。
她捏在手里,我想了想按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害怕地看着我。
我说道:“一般失眠都是心理性疾病导致的,如果长期失眠不见好,你可以找我聊一聊,或许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好……好的。”她拿了药站起身就走了。
我望向她的背影也有点出神,望春女监里头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向医生!向医生在吗?”正当我出神的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应答了一声,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
“向医生,你得跟我走一趟,二监区有个女囚腹痛难当,下体渗血,我们几个一线管教怀疑她可能有身孕,我们虽然有当过妈,但毕竟不是专业的,不是很好判断这件事……”
我眉头一皱,问道:“入狱多久了?犯人有自述情况吗?”
说话的狱警姓林,林大姐是个急性子,扯着我就往二监区跑,沿路上还有几个一线干警帮忙在维持秩序。.幻¨想\姬! *首.发-
“是个新来的,原本是在省二监,那边是男女混合监狱,女的入狱的有一年多了,不太可能有性生活,如果有,恐怕就是个大丑闻了……”林大姐压低声音说道。
这事儿不同寻常,尤其还涉及到跨监狱的问题,一个处理不好,或是查出点纰漏来。
怕是整个单位都得受到牵连,就连我都觉得事儿有点大条了。
说话间,就连梁晓茹都给找来打下手,见到我,她赶忙靠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向大医生辛苦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女监的大红人,啥事儿都缺不了你。”
我苦笑道:“梁姐,你可别挖苦我了,天生牛马的命,人现在在哪儿?”
“已经送到隔壁仓库了,是个空房间。”梁晓茹说道,这里的狱警都受过专业的培训,处理这种突发状况的能力很强,虽然不能治病,但至少能给病患提供最安全的环境。
我推开门,几个狱警正按住一个女囚,防止她胡乱动作。
只是女囚的裤裆处,已经渗出了些污血,把底下垫着的木箱都染得鲜红。
我眉头紧皱:“梁姐,你帮忙把犯人的裤子剪开,记得拍摄,保留下证据。”
我走到了女囚的跟前,她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前的发丝都黏在了皮肤上。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巴一张一合,奋力呼吸着。
“医生……医生救命……救救孩子……”她沙哑的声音传来,眼神漫无目的地游离,最后像是锁定在了我的身上,伸出手死死握住了我的手腕。
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却不大,要不是我离得近,甚至听不到她最后说的话。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觉得自己失言,随后闭上眼睛,胡言乱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