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陆雪霁的方向扔去,却在半空中被沙墙挡住;玛尔巴手鼓发出急促的鼓声,戈壁下传来闷闷的回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土里翻身 —— 那是 1943 年纳粹没引出来的壁画阴兵,此刻被鼓声惊醒了。
赫连铁树突然把青铜鼓往地上一扣,鼓面贴着沙地转了三圈,沙地上冒出十七个小土包,每个土包上都长出根松针:“渤海国的亡灵听着,今天我以赫连家主的身份,放你们回长白山!” 他咬破舌尖,把血喷在鼓面上,“这鼓我不镇了!”
土包里的松针突然抽出新芽,长成十七棵小松树,松针上的露珠滴在沙地上,竟渗出暗红色的水 —— 那是契丹血咒的怨气,正顺着党河流向远方。陆惊鸿看见左手虎口的红痕淡了些,像被清水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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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清我们陈家的账了。” 陈九指的星盘义肢突然射出红光,把陆天赐怀里的伏藏铁蝎引到面前,“1953 年,你三叔公陆明远用三船橡胶换了我们的玛尔巴手鼓图谱,却在马六甲设了阴门阵,让陈家丢了七艘船。” 他义肢的星轨突然连成直线,“今天用这铁蝎抵账,不算亏吧?”
伏藏铁蝎突然竖起尾针,却没刺向陈九指,反而往陆惊鸿的方向爬。陆惊鸿想起《皇极经世书》残卷里的话:“铁蝎认主,非血脉而心性 —— 莲花生大士说,心净者能驭龙气。” 他蹲下身,铁蝎竟温顺地爬上他的掌心,毒针里渗出的不是毒液,而是金色的液珠,滴在杨公盘上,镜面的裂纹竟开始愈合。
对岸的陆雪霁突然按下仪器的红色按钮,三危山的断层处传来闷响,沙粒像瀑布似的往下滑。陆惊鸿看向齐海生拼好的六舶宝鉴,镜面里的长白山已经冒出黑烟,南宫家的人影正往火山口扔东西 —— 是串青铜铃,铃身上有 “四业诛杀阵” 的纹路,萨迦派(南宫氏)的禁术。
“南宫镜在破长白山的龙脉!” 齐海生突然拍了下宝鉴,“他们想把契丹血咒引到松花江,再顺着洋流漂到日本海 —— 橘氏在富士山布了阵,等着接这股煞气!”
格桑梅朵的手鼓突然自己敲响,鼓点和千佛洞的钟声重合,她指着优昙婆罗花:“花瓣开始谢了!转经枢纽要关了!”
众人抬头看去,刚才还盛放的花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花瓣落在水面上,竟变成一张张人脸 —— 有 1294 年大都血案里被烧死的宁玛派僧人,有 1405 年郑和船队里的水手,有 1943 年纳粹探险队的队员,还有张脸特别清晰,是个穿陆氏服饰的女人,耳垂上有颗朱砂痣。
“那是你祖母。” 格桑梅朵抓住陆惊鸿的手腕,“她在指富士山!”
女人的脸在水面上转向东方,嘴角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陆惊鸿突然想起老地师教的 “唇语术”,连起来是三个字:“找橘氏”。
赫连铁树突然大笑起来,把青铜鼓扔进党河:“血咒解了!赫连家的宿怨了了!” 他看着漂远的鼓,“这鼓在长白山待了三百年,也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 惊鸿小子,记住,因果不是用来报的,是用来了的。”
陈九指收起星盘义肢,义肢关节发出轻快的响声:“陈家的账清了,我要去马六甲看看 —— 听说那里的降头师公会又不安分了。” 他朝陆惊鸿扬了扬下巴,“铁蝎你收好,陆明远在伦敦布了反弓水局,还得靠它破。”
陆天赐把锦盒递给陆惊鸿:“三叔公说你是陆氏的劫,也是缘。” 他眼下的青黑淡了些,“我回香港了,看看能不能劝他收手 —— 毕竟,伏藏铁蝎认你为主了。”
齐海生把六舶宝鉴拆成两半:“我去长白山找南宫镜,齐家欠赫连家的,得还。” 他把一半宝鉴塞给陆惊鸿,“这半你拿着,到日本海时,它会指方向。”
格桑梅朵帮陆惊鸿把铁蝎放进锦盒,银镯子的时轮金刚纹终于停了:“阿爸说过,因果清算后,该走的路才会显出来。” 她指了指东方,戈壁的晨雾里,隐约有座山的轮廓,像富士山的剪影。
陆雪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三危山的断层后,只留下个正在渗血的沙坑 —— 那是地脉被惊动的痕迹。陆惊鸿打开杨公盘,镜面已经修复完整,二十八宿镜上,天玑星正亮得刺眼,指向东方。
他低头看掌心的伏藏铁蝎,蝎尾的毒针正对着党河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