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叫严华!以前在省里政策研究室都是核心智囊!”
“严华?”
戴眼镜的家长推了推镜片,“那可是真正的大笔杆子,思路超前!听说这次是校长亲自三顾茅庐请来坐镇经管院的,要重点打造青年才俊呢!儿子,你可得抓住机会!”
“知道啦爸!”胖男生一脸憧憬。
严华?
省委核心智囊?
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心底那点微弱的火苗似乎又被风吹了一下。
下意识挺了挺脊背,目光更加专注地投向缴费窗口。
无论多难,必须进去!这是改变命运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跳板!
队伍缓慢前进。
终于轮到了。
窗口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表情淡漠的女收费员。
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蓝色布包放在冰冷的柜台上。
动作有些笨拙地解开系着的结,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被泥污浸染、边缘卷曲破损的碎纸片。
女收费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像看到了极其碍眼的东西。
用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拈起一片稍大的、勉强能辨认出“江南省大学”字样的碎片,凑到眼前看了看,又看了看柜台上一堆沾着泥渍的纸片,最后目光落在苏辰那张沾着汗渍、衣着破旧、手臂带伤的脸上。-三^叶¢屋` *无?错~内-容·
眼神混合着惊讶、鄙夷和一丝不耐烦。
“这什么玩意儿?”
女收费员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毫不客气的质问,瞬间吸引了周围目光。
脸颊肌肉绷紧,感到无数道视线像探照灯聚焦过来,带着好奇、审视,甚至是不加掩饰的嘲笑。
耻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耳根火辣辣烧起来。
强迫自己迎上那审视的目光,声音因为紧张和极力压抑的情绪而有些沙哑:
“老师,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路上……出了点意外。请您看看,还能不能办理缴费?”
“意外?”
女收费员嗤笑一声,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两根手指捏着那片碎纸嫌弃地晃了晃,“撕成这样?掉泥坑里了?你当学校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拿一堆破烂就想来报到?”声音尖利,带着居高临下的训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江南省大学!要的是体面!要的是规矩!你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影响校容!”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狠狠抽在心上。
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控制住身体不因愤怒而颤抖。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
“我的学籍信息……上面有名字,苏辰,经济管理学院新生。”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近乎悲壮的坚持。
“麻烦您查一下系统。学费……我有。”
另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掏出一把零钱。
皱巴巴的纸币,混合着一小堆面额不等的硬币,叮叮当当地倒在冰冷的柜台上。
最大面额是两张十元,更多的是五毛、一毛的硬币。
“噗……”旁边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女收费员看着柜台上那堆寒酸的零钱和污秽的碎纸片,脸上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就这?一堆零钱?一堆垃圾?你当学校是慈善机构?”
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堆零钱和碎纸片都跳了一下。
“不行!没有完整的录取通知书,谁知道你是真是假?万一是冒名顶替的呢?学校有规定!必须凭完整通知书原件缴费注册!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别挡着后面的人!下一个!”
“下一个”三个字,像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心口。
眼前一阵发黑,浑身的血液冲到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
攥紧的拳头指骨咯咯作响,屈辱和绝望像毒蛇噬咬着理智。
难道,连最后一步,都要被堵死在这道冰冷的窗口前?
死死盯着那个一脸冷漠、已经开始招呼下一个学生的女收费员,又低头看了看柜台上那堆象征着所有屈辱的碎纸片和寒酸的零钱。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愤怒几乎要撕裂。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老师,”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变得异常低沉、嘶哑,“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学籍系统里有我的信息,身份证我也有。我只是需要缴费,注册入学。这些钱,一分不少!”
猛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