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大戟,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法则之力运转,对峙的双方是两个跨越无尽岁月相见的、不同的人。?_§如°<:文\网& £!首-?§发t+±
子非鱼握住长戟的手止不住颤抖,虎口迸裂,脸上的青铜面具已经被削去一半,切口光滑平整,一道深深的血槽出现在子非鱼面目姣好的脸上,狰狞而恐怖。子氏先祖漠然持戟,遥遥指向子非鱼。长戟的尖端,不断有殷红的鲜血滴落,不光有子非鱼的,更有周边倒下的成片的人族强者的。猩红的光芒闪耀,子隐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戮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杀生为护众生。子隐有个小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是因为除了他,哪怕是神明他都未曾向其敞开过。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哪怕意识随着岁月的流逝不断被杀戮侵蚀,却依旧能在内心最深处留了一处空间,保留着这个秘密。他从来不曾后悔面对神明大军压境时的临阵倒戈,从未后悔自己对那个名为许念的人族至强者的背刺。如果牺牲一部分人能够保全更多人,他还会毫不犹豫做出同样选择。神明给出的筹码足够有诚意,驱逐那些人族的至强者,哦对了,神明称呼他们为——仙。仙,人族的至强者,可以比肩神明的存在,却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背刺仙,鼓动浩荡的民意驱逐他们,将神明降临的惩罚归咎于“仙”的无故出手,潜移默化地告诉所有人,如果没有仙的出现,如果不反抗,凡人是可以和神明共存的。一切苦难的来源,一切痛苦的原点,都是不自量力的抵抗。顺应天意,归顺于神明,这能有什么错?子隐从未因此后悔过。回手挑飞一个背后偷袭而来的人族强者,子隐双目红光大盛,他越来越满意神明赐予自己的这具身体,如果有可能,自己是否能成为真正的神明呢?长戟轻轻一震,那被挑在尖端的人族强者便化作血雾,锋利的戟尖依旧寒芒闪闪,锋利无匹。再次望向对面的年轻人,看着对方熟悉的眉眼和手里的长戟,以及交手时熟悉的招式法门,子隐不难猜到对方很有可能是自己后世的苗裔。可那又怎样,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自己的计划,胆敢反抗神明本就是一种亵渎,所以他不介意亲手解决掉对方,以此换来再次和神明和平共处的机会。!g+u+g+e\y/u_e!d?u·.?c.o?m·子隐的长戟忽然震动起来,犹如一条蛟龙随时都会挣脱束缚,收割对方的性命。子非鱼反手扯掉脸上残存的半块青铜面具,过了今天,他再也不用羞于见人了。如果自己成功了,血脉的耻辱自此被彻底清洗,从此,他子氏一脉的后世儿孙自可以挺直腰杆,抬起头做人。如果自己失败了,也有自己的一身鲜血洗刷过曾经的耻辱,至于对错就交给后世儿孙评判吧,何必执着在乎呢。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长,还有许阳,那是自己的朋友。这一刻,他想起了许多的人,许多的事,种种曾经的美好瞬间在脑海中闪过。这些曾经的美好,总需要有人守护的,如果没有别人,那就让自己来吧!这一刻,子非鱼忽然倍觉空灵。这一刻,明明他心中装着山海,却又似乎忘了一切。忘掉了欢喜,忘掉了悲伤,忘掉了过往,忘掉了外物加诸的一切。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如何舞动手中的长戟,只是循着心中的指引,一戟刺出。子隐愕然望着刺入胸口的长戟,清晰地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随着这一击的刺入,犹如决堤的江水般宣泄流逝。他恍惚望着对面的年轻人,望着那张和自己别无二致的脸,眼里红芒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困惑。都结束了吗?可这一切和自己预想中的并不一样啊。手中的长戟犹如被捏住七寸的死蛇停止了挣扎,子隐拄着长戟不甘地望着子非鱼。“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活下去,所以牺牲掉一部分人,本就无可厚非。你一定懂得这个道理吧?”子非鱼单手持戟,长戟的尖端挂着子隐的重量,却丝毫不能令子非鱼的手颤抖一下。“怯懦就是怯懦,何必非要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的耻辱,倾尽五湖三江的水都难以洗刷。”“不,我没有错。我只是让我的子民放下手中的武器,放弃抵抗,须知‘止戈为武’,我们修行的目的就是放下武器,避免流血。”向来温润如玉的子非鱼恶狠狠呸了一口,望着长戟上挑着的先祖,神色复杂。“那你可知道,放弃抵抗的我们,真的收获了神明的友谊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