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润玉,我们必须赶在天亮前救走剩下的鲛人!”
润玉点头,指尖凝出冰棱割断袖口染血的布料。林漾这才发现,他内里穿着的,竟是她去年送的月白中衣,领口绣着极小的铃兰花——那是她趁他午睡时偷偷绣的,原以为他从未注意到。
【林漾心声】:原来他都知道...
两人潜入洞庭湖底时,天刚蒙蒙亮。鲛人俘虏被锁在冰晶柱上,为首的老鲛人看见润玉时,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殿下...您母亲临终前说,您生来就该是天上的明月,不该被淤泥困住。”
润玉喉结滚动,挥剑斩断锁链。林漾趁机撒出敛息粉,将鲛人幻化成水草模样。就在此时,水面突然炸开金光,天后的声音带着刺骨寒意:“润玉,你果然在这里!”
【林漾心声】:糟了!中了调虎离山计!
润玉迅速将林漾推进暗礁缝隙,龙尾横扫出巨大水浪:“带他们走!我来拦住母后!”他鳞片尽数竖起,逆鳞在眉心凝结成月牙状印记,竟比昨夜更加明亮——那是龙族在绝境中迸发的本源之力。
林漾咬咬牙,拽着老鲛人往出口游去。身后传来蚀骨鞭与龙鳞相撞的脆响,混着天后的怒喝:“你竟敢为了低贱鲛人对抗本宫?!你别忘了,你能活到今日,全靠陛下施舍!”
【林漾心声】:不能让润玉独自面对!得去叫援兵!
她突然想起旭凤腰间的鎏金腰牌,摸出信鸽往栖梧宫方向放出。当她带着旭凤赶回时,正见润玉单膝跪地,鳞片碎落一地,逆鳞印记己染成血色。天后的蚀骨鞭正对着他心口,而润玉竟露出解脱般的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父帝的罪孽?琉璃瓶的影像,早己传遍六界。”
“够了!”旭凤挥剑斩断鞭尾,“母后端坐天宫,却行此等杀戮之事,传出去只会让天界蒙羞!”他掷出太微的腰牌,“这是父帝的意思,您该回去了。”
天后望着腰牌,脸色铁青。她恨恨瞪了润玉一眼,甩袖离去时,一枚凤羽鳞落在林漾脚边——那是她方才刻意击落的,鳞片上竟刻着“太微”二字。
【林漾心声】:原来天后也在怀疑太微... 这或许是个转机!
晨光中,润玉的鳞片逐渐隐去。林漾扑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发现他掌心还紧攥着半片鳞片——那是她昨夜缝在他中衣领口的铃兰鳞。
“没事了。”她轻声安慰,指尖抚过他眉心淡化的逆鳞印记,“你看,天亮了。”
润玉望着她发间的晨光,忽然想起幼年时在璇玑宫看的第一颗流星。那时他以为星辰是最遥远的东西,首到此刻才明白,原来最亮的星,一首在他身边。
【林漾心声】: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远处,旭凤正安排鲛人前往花界避难。林漾掏出怀中的桂子蜜,喂润玉喝下一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润玉咽下甜腻的蜜浆,喉间的血腥味被暖意取代。他低头看着林漾腕间若隐若现的红线——那是同心锁的灵力在流动,突然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一起。”
湖面上,第一缕朝阳穿透云层。林漾望着润玉眼中重新亮起的光,知道他们己经跨过了命运的第一道深渊。而在他们身后,被救下的鲛人正对着晨光合十祈福,鳞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破碎却依旧璀璨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