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末,暴雨倾盆。+h_t·x?s`w_.*n′e′t~林漾刚在药柜里翻出半块压缩饼干,就听见后巷传来重物撞击砖墙的闷响。她抓起急救包冲向声源,只见匡连海蜷缩在泥水里,左胸插着半截断箭,雨水混着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靠!”林漾咒骂一声,扑过去按住他伤口,“不是让你别去杀那个官员吗?!”
匡连海扯出染血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李将军的命令……躲不掉。”他咳嗽着吐出带血的唾沫,瞳孔因失血而微微涣散。
【林漾内心骂娘:电视剧里你明明能全身而退!是不是我改变了剧情?】她迅速撕开他的衣襟,当看到断箭穿透肩胛骨、箭镞泛着青黑色时,心脏猛地抽紧——这是剧中毒箭的标志。
“撑住,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林漾扯下裙摆,用牙齿咬开酒精棉包装,“把这咬碎含在嘴里,能暂时麻痹神经。”
匡连海挑眉:“这东西……有古怪的香气。”
“少废话!”林漾将酒精棉塞进他嘴里,“不想变成瘸子就听我的。”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镊子,在火把上烤了烤,“我要拔箭了,数到三就用力咬。”
匡连海忽然抓住她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如果我死了,玉佩在……”
“闭嘴!”林漾打断他,“你不会死,因为我还要你帮我查药材贪腐案。”她深吸一口气,“一、二、三!”
镊子夹住箭杆的瞬间,匡连海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_<¨看?>:书{?君??÷ #%?更>?+新?最+×快#林漾咬牙将断箭拔出,黑色血液随即喷涌而出——果然是剧毒。她迅速将准备好的止血粉末撒在伤口上,用布条紧紧包扎。
“这是……”匡连海盯着她手中的纸包,“你从哪弄来的白色粉末?”
【林漾暗自庆幸:感谢实验室顺的抗生素粉!(金手指也是上线啦!)】她面不改色道:“西域秘药‘腐骨生肌散’,能逼出毒血。现在听好——李将军克扣的军用药材,都藏在城西废窑。”
匡连海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他的亲兵运送木箱。”林漾扯下他腰间的密信,在火上点燃,“现在我们是同谋了,除非你想让李将军知道,你私藏密信。”
火苗吞噬信纸的瞬间,匡连海眼中闪过复杂的光。他突然掐住她脖子,将人抵在墙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
林漾被掐得喘不过气,却仍冷笑:“因为你没得选。”她抬起下巴,示意他看自己胸前晃动的玉佩,“潘玉还在李将军手里,你死了,谁救她?”
匡连海的手指骤然收紧,却在触到她剧烈跳动的脉搏时,又猛地松开。他转身抓起墙角的木棍,低声道:“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敢耍花样,我会亲手割下你的舌头。”
【林漾揉着脖子翻白眼: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举起急救包晃了晃:“先顾好你自己吧,毒血没清干净,你活不过今晚。-s?o,e¨o\.!i\n!f.o,”
两人摸黑穿过暴雨中的街巷时,林漾忽然想起剧中匡连海的经典台词:“朝堂博弈,谁不是他人手中刀。”此刻他一瘸一拐地走在前方,背影比剧中更显孤寂。
“接着。”匡连海突然扔来一块玉佩,林漾慌忙接住。羊脂白玉在雨中泛着温润的光,正是他从不离身的麒麟佩。
“若我三日内不回,交给潘玉。”他头也不回地说,“她会护你出城。”
【林漾望着玉佩内侧的“连海”二字,忍不住吐槽: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白月光?】她将玉佩塞进衣襟,快步跟上:“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怎么解毒——我需要新鲜的蒲公英根,越多越好。”
匡连海顿住脚步,转身时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蒲公英?那不是路边野草?”
“对,就是野草。”林漾扯开绷带查看他的伤口,“但能解你体内的毒。记住,天亮前必须找到。”
暴雨冲刷着边关的青石板,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小心火烛——”
林漾望着匡连海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忽然想起自己在现代写的同人文结局。那时她总觉得悲剧才是英雄的宿命,如今却握着改写的笔,掌心全是冷汗。
【无论如何,这次我要让你活着看到黎明。】她摸出藏在发间的手术刀,刃口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李将军,咱们的账也该算算了。】
丑时二刻,医馆内烛火摇曳。林漾捏着那封沾着血污的密信,信纸边缘的火漆印泛着暗红,像极了剧中李将军每次杀人后留下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