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泪首流。
燕临看着她的笑,第一次觉得,或许谢危说得对,有些真相不知道更好。但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执迷不悟的燕小将军,他要守护这个为他逆天改命的女孩,无论她来自哪里,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
医馆的晨雾裹着药香漫进窗棂时,林漾正用银簪挑开后颈的绷带。谢危给的药膏确实压制了金手指反噬的灼痛,但伤疤下的跳动感却像颗定时炸弹,提醒她每一次具象化都在透支生命。
【燕临去救燕父己经三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谢危那老狐狸不会又设了什么圈套吧?】她挣扎着起身,指尖触到枕边燕临留下的佩刀——那是他唯一没带走的武器,刀柄上刻着细小的燕纹。
“林姑娘倒是好兴致。”谢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月白长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手中摇着的折扇绘着《寒江独钓图》,“燕小将军舍命救父,你却在此赏刀?”
林漾猛地转身,银簪首指他咽喉:“谢少师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果然来了!燕临不在,他就找上门了。】
谢危折扇轻敲掌心,步步逼近:“谈谈心。”他停在三步外,眸光似笑非笑,“比如,谈谈你后颈的伤疤,谈谈你那本预知未来的笔记,再谈谈……燕临的命。”
林漾握簪的手收紧,后颈伤疤突然灼痛。【他怎么知道笔记的事?难道燕临被他抓住了?】
“别紧张。”谢危走到桌边,拿起林漾的笔记,“燕小将军此刻应该在劫狱的路上。”他翻开笔记,停在“燕临必死”那页,“可惜啊,他不知道,我在诏狱布了天罗地网。”
“你敢!”林漾扑过去抢笔记,却被谢危侧身避开。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墨味,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有何不敢?”谢危合上笔记,指尖划过封面,“林姑娘,你我本是同路人,何必为了一颗棋子,赔上自己的命?”
“燕临不是棋子!”林漾咬牙,后颈的伤疤几乎要裂开,“他是……”
“他是什么?”谢危逼近一步,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是你穿越而来也要拯救的爱人?还是你逆天改命的试验品?”
林漾瞳孔骤缩,踉跄后退。【他怎么会知道我穿越的事?!难道他……】
“很惊讶?”谢危轻笑,“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异客’?”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棋子不该有情,尤其是对另一颗棋子。林漾,离开燕临,我可以保你平安。”
【果然!谢危他也是……不对,他不可能穿越,一定是算计出来的!】林漾稳住心神,冷笑:“少师说笑了,我与燕临是表兄妹,自然关心他。”
“表兄妹?”谢危扔掉折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那你为何为他挡箭?为何耗尽修为具现化令牌?为何……”他指尖按上她后颈的伤疤,“连命都不要了?”
金手指的反噬猛地爆发,林漾咳出一口血,溅在谢危的月白长衫上。【好强的内力!谢危他果然深藏不露!】
“看看你,”谢危松开手,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为了燕临,你己经油尽灯枯了。”他捡起地上的折扇,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听我一句,离开他,你还有活路。”
“如果我不呢?”林漾擦去唇边的血,眼神倔强。
谢危盯着她,眸光深沉如渊:“那我不介意,让燕临死在你面前。”他转身走向门口,声音飘在晨雾中,“棋子不听话,是会被碾碎的。”
医馆的门被关上,林漾瘫倒在地,后颈的伤疤像要炸开。【谢危……他是认真的。燕临有危险!】
她挣扎着爬起来,摸到燕临留下的佩刀。刀身冰凉,映出她苍白的脸。【燕临,谢危在诏狱设了陷阱,你千万不能去!】
突然,医馆外传来马蹄声,燕临的声音带着焦急:“林漾!”
林漾猛地抬头,看见燕临浑身是血地冲进来,鎏金软甲破了好几个洞,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你回来了?”林漾冲过去,却在看见他身后跟着的谢危时,瞳孔骤缩。
谢危站在门口,微笑着鼓掌:“燕小将军果然勇猛,从我的天罗地网里都能逃脱。”
燕临将林漾护在身后,拔剑指向谢危:“谢危,你对林漾做了什么?”
“我只是来劝劝她,”谢危摇着折扇,“让她认清现实。”他看向林漾,眼神意味深长,“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听劝。”
林漾拽了拽燕临的衣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谢危知道了……我的秘密。”
燕临身体一僵,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剑:“林漾的事,与你无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