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只是工具,真正的价值还是在于药膳本身。"
"说得好!"莫里斯点头,"所以这次我特别希望您能见几个人。"
他拍了拍手,餐厅经理领着三位陌生人走了过来。一位是非洲裔女性,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一位是戴着眼镜的印度老人;还有一位金发女士,看起来像是北欧人。
"这三位分别是肯尼亚的姆瓦纳医生、印度的阿尤什教授和瑞典的安娜博士,"莫里斯介绍道,"他们在各自国家都在尝试将本土草药与中医理论结合,创造适合当地人的'药膳'。"
,!
我惊讶地看着这三位异国同行。姆瓦纳医生爽朗地笑了:"程先生,我用了您的'四神汤'配方,但把山药换成了我们当地的木薯,效果出奇地好!"
"我在孟买郊区开了个小诊所,"阿尤什教授推了推眼镜,"用姜黄、胡椒等印度香料搭配您书中的理论,治疗了不少消化不良的患者。"
安娜博士则更加学术化:"我正在做一项研究,关于如何将北欧浆果与中药配伍,预防冬季抑郁症。程先生,您的着作给了我很大启发。"
我一时语塞,从未想过师父传下来的药膳智慧,竟能以这样的方式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程明适时地插话:"这正是我们开发多语言app的初衷——让药膳适应不同文化,服务更多人。"
回到酒店房间,我辗转难眠。窗外,埃菲尔铁塔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像一根巨大的银针,刺得我眼睛发酸。
"爸,您睡不着?"程明轻声问。
"嗯,"我索性坐起身,"在想今天那三位外国同行。他们用的食材我闻所未闻,但思路却与师父当年教我的如出一辙——因地制宜,因人而异。"
程明也坐了起来:"这正是药膳的生命力所在。爸,您知道吗?app后台数据显示,最受欢迎的不是那些经典名方,而是'如何根据当地食材调整配方'的教程视频。"
我沉默良久,突然说:"明儿,我想改一下后天的报告内容。"
"啊?"程明一愣,"可是ppt都准备好了..."
"不是要改主题,"我摇头,"是想加些内容。师父当年教我的一句话,我从前以为懂了,今天才真正明白。"
"什么话?"
"『药无高下,效者为珍;膳无贵贱,适口为佳』。"
程明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您是想说,药膳的国际化不是简单的翻译和复制,而是本土化的创新?"
我点点头,望向窗外的异国夜色。师父,您看到了吗?您传下来的药膳之道,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开出不一样的花。
第二天一早,程明就匆匆出门去会场做最后准备。我独自在酒店餐厅吃早餐,面对琳琅满目的欧式餐点,却没什么胃口。服务员贴心地端来一碗燕麦粥,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撒了点茯苓粉进去。
"程远?真的是你!"
一个熟悉的中文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手一抖,茯苓粉撒多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声音在二十年前的学术论战中,我听了太多次。
郑淮安穿着一丝不苟的中山装,站在我桌前,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听说你要来讲'创新'?这么多年,终于承认自己当年错了?"
我放下勺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郑兄,别来无恙啊。看来你还在坚持'刻舟求剑'那一套?"
郑淮安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在我对面坐下:"药膳是老祖宗几千年智慧的结晶,岂能随意更改?你那些'创新',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我正要反驳,突然瞥见他手腕上戴着的智能手表,忍不住笑了:"郑兄,你这手表挺新潮啊,怎么不用日晷计时?老祖宗的东西,岂能随意更改?"
郑淮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发作,服务员端上了他的早餐——一杯咖啡和一个牛角面包。
"哟,"我挑眉,"郑兄什么时候改喝咖啡了?不是说要'守正'吗?茶才是国饮啊。"
郑淮安气得胡子直抖:"程远!你...你..."
"两位老师,早啊!"
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我们的剑拔弩张。转头看去,是个二十出头的中国女孩,背着双肩包,笑容灿烂。
"我是会务组的小林,"她礼貌地说,"莫里斯先生让我通知二位,今天下午的论坛提前到两点开始。还有..."她犹豫了一下,"他特别叮嘱,希望二位能'和平共处',毕竟这是国际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