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手腕被男人死死的扣住,白布下的“患者”却突然发出孩童一般的咯咯笑声。*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强忍着胃部的翻涌,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林夏一个大转身,男人就被林夏按倒在地上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响,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放开她!”
吴军举着铁棍撞开了房门,月光顺着他汗湿的后背在流淌,在地面上拖出了一道晃动的银线。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跟踪,更没有想到林夏一个小姑娘身手却如此的矫健。
林夏一松手男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翻了桌子前面的脉枕,老式台灯应声倒地,灯泡炸裂的碎片在黑暗中迸溅出了细小的火星。
吴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窗户外面,明明看到的是林夏被男人控制住了,可是当自己冲进来的时候,却看到的是林夏控制住了男人。
混乱中,男人拽起了白布下的“患者”,从另一扇窗口跃下。
吴军要追,却被林夏拦住了:“别去!他们早有准备。”
她蹲下身捡起脉枕,指尖摸到布料夹层里面有硬物凸起——是一张边缘泛黄的照片,边角印着“江城精神病院”的钢印。¨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
照片上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歪着头微笑,脖颈处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勒痕。
三天后,林夏仍在反复摩挲这张照片。诊所里面蒸腾着药香,她盯着面前砂锅咕嘟冒泡的黄芪当归汤,突然想起了那日搭脉时异常紊乱的脉象。
那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节奏。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陌生号码再次跃入了眼帘。
“林医生果然有两下子。”
沙哑男声裹着电流声传来:“明天晚上十点,城西老棉纺厂的仓库,这次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不等她追问,电话已经挂断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夏将银针、艾条和自制的安神香囊仔细的塞进了帆布包。
吴军倚在诊所的门口,手里面攥着新买的强光手电筒:“我就在外围守着,有事吹哨子。”
他递来了一个油纸包:“王婶听说你又要去,特意烙的葱油饼。”
老棉纺厂的红砖墙上爬满了枯藤,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
林夏跨过了门槛,脚下传来了玻璃碎裂的脆响。月光从残破的天窗漏下,在地面勾勒出了蛛网一般的光影。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二楼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她握紧帆布包,顺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拾级而上。
“林医生很准时。”
戴着宽檐帽的中年女人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上,黑色的风衣下摆随风轻摆。
她转过身的时候,林夏看清了对方眼角细密的皱纹和泛青的黑眼圈,右手的无名指戴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银戒指,戒面刻着缠绕的藤蔓花纹。
女人指了指桌子前面的藤椅,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青瓷脉枕,边缘雕刻的莲花图案有些磨损。
“我叫苏晚。”
她将手腕搭在了脉枕上,袖口滑落处露出了几条淡粉色疤痕:“希望林医生能如实相告。”
林夏的三指轻搭上去,指腹下的脉搏如同受惊的幼鹿,时而急促时而停滞。
她凝神细辨,脉象中夹杂着如琴弦紧绷的弦脉,却又在某一个瞬间突然转为濡脉,像是被雨水浸透的棉线。
这种矛盾的脉象,她只在《濒湖脉学》的批注里面见过——那是记载于民国二十三年,某位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患者的特殊病例。
“苏女士最近失眠严重,常有心悸和盗汗的症状,”
林夏收回了手,目光扫过对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左侧太阳穴偶尔刺痛,早晨起床的时候双手发麻。”
她顿了顿:“这些症状,与长期服用镇静剂的表现极为相似。”
苏晚的瞳孔猛地收缩,旋即恢复了平静:“继续说。”
“但是脉象中还有一股淤滞之气,像是郁结多年的怨气。”
林夏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近期接触的特殊病例:“这种情况,通常出现在长期压抑情绪,甚至经历过重大创伤的人身上。”
她想起照片里脖颈带伤的女孩,突然意识到苏晚银戒指上的藤蔓花纹,与照片背景墙上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