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疤◎
“你进来。-n^i?a′o^s/h^u_w/.¢c_o/m¢”柔嘉轻轻地朝殷绪挥了挥手。殷绪看向她,柔嘉眼神温软,背后是满满的人间烟火气。有甜汤的味道拂来。殷绪沉默转身,迈入门中。柔嘉遣退了粗使婢女和小厮,令知夏和顾嬷嬷关上门窗,只留正对耳房的那一扇。殷绪站在几步开外的位置,柔嘉又朝他招手,“过来,这边凉快。”殷绪沉默着又迈了两步,站到柔嘉身边。有风从窗口吹进,带来阵阵凉爽——确实如她所说。谨慎地确认了窗外无人,柔嘉看向殷绪,面色认真,压低声音道,“他是想,在猎场布下杀招?”殷绪点头,这种一点就通的对话,让他感觉一派轻松,只是面上不显。柔嘉蹙起秀眉,思索着既然确定了陈昱的下一步,自己又该如何做呢?殷绪低头定定望着她,见她忧虑,道,“不必担心,我已有了初步想法,晚间再与你说。”这么快就有想法了?柔嘉闻言擡头,慢慢眨了眨眼,紧接着,又意识到新的一点:他与她说了好长一个句子,甚至是明显地在安慰她。殷绪见她长睫小扇子一样扇了一下,清澈眼眸中漾动着浅浅的惊讶,接着柔和的眼尾缓缓上翘,红唇也跟着上弯。惊讶变成了惊喜。“好。”柔嘉笑了起来。这里确实不是说些要紧事的地方,殷绪也说是初步想法,等他完全想好,再说不迟。殷绪感觉到,看着柔嘉笑,自己的嘴角也有要跟着翘起的趋势,他皱眉压住,顿了顿,道一声“我去练武”,这才离开厨房。殷绪走后,顾嬷嬷愁容满面地走近,唤了一声,“公主……”可惜她们老的老,弱的弱,看着公主驸马受伤害,却无法帮忙。柔嘉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嬷嬷别担心,我明日去找父亲。”不多时灶上的绿豆羹熬好了,柔嘉精心选了一个五光十色的琉璃盏,将绿豆汤盛入,放在窗边澄凉,这才装入托盘中,端了出去。殷绪在玉兰树下练箭。那玉兰树已有些年头了,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开出荷花一样大而洁白的花朵,又洒下浓密的树荫,确实是一个夏日练武的好地方。殷绪将一个箭靶用绳索挂在树枝上,让平安晃动箭靶,自己时而站立,时而翻身跳跃着射箭。不长的时间,箭靶上已满是洞眼。看样子,是在为夏苗的事做准备。见殷绪似乎成竹在胸的模样,柔嘉又安定不少。“驸马。”她含笑唤了一声。殷绪瞥她一眼,眼神冷锐地越过一个屏障,狠狠将最后一支箭矢射入靶心,赢得平安一声喝彩,这才停了下来。将弓箭扔给沉默不语的薛非,殷绪擦去额头细汗,走向柔嘉,低头看着她手中托盘。漂亮的琉璃盏中,绿豆羹炖得软烂,清香扑鼻。自从于马车上发现驸马会偷看自家公主,知夏胆子已是大了许多,笑道,“这是我们公主亲手做的。_l!o*v!e*y!u?e¨d?u.._n!e.t¨”柔嘉瞪她一眼,回头看见殷绪幽深的眼盯着自己,耳根隐隐泛红,“也不是,我只是略看了看,拿汤勺搅拌了几下而已。”殷绪沉默不语,眼神化开些许。柔嘉又软声道,“这绿豆羹清凉解暑,驸马试一试可好?”殷绪拿过茶盏,端近嘴边,这才发现汤羹已经细心地放凉了,给因练武燥热的他解暑解渴,正正好。浅尝一口,确实清甜可口,舒适到心尖。殷绪不动声色,将一盏甜汤喝完。身后平安小声地问知夏,“知夏姐姐,我与薛非可有?”知夏轻笑,“有,殿下不会忘了你们的。”平安道,“公主殿下心善,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这般好的公主了。”在平安的夸赞声中,殷绪将碟盏还入托盘中,深深看了柔嘉一眼。柔嘉听着身后两人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吹捧,强作镇定,脸颊却已泛上绯色。午膳后殷绪转入书房,拿出了一张京城地图,找到了西郊猎场所在,将每一处都细看起来。柔嘉则看了天色,等到烈日转入西天,微风染上一点凉爽,她这才出门。为了假装自己仍不知道真相、急于抓到凶手,柔嘉摆了公主的架势,坐了那辆已清洗修补一新的楠木大车,车前车后各有四名使女、六名护卫,加上车夫、吴嬷嬷、车内的两名贴身侍女,近三十人。虽算不上排场盛大,却也足见郑重。一行人来到大理寺府衙门前,吴嬷嬷高呼:“柔嘉公主到!”见春与知夏扶了柔嘉出来,大理寺卿带着府中诸人出来迎接,行礼之后,将她请入府内,坐于上座。不紧不慢地喝过茶水,柔嘉才肃声问,“敢问大人,案情可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