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一月悄然而逝。!q~i_u?s*h¨u,b.a+n/g_.,m^e*
太和殿内,百官肃立,气氛沉闷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期待。
二皇子朱承煊站在前列,袍袖下的手微微握紧,嘴角压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他计算着日子,那批“好粮食”早己抵达边关,算算时间,好戏也该开场了。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身披风尘,高举着明黄色的军报文书,冲入大殿。
“报——!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
朱承煊心头一跳,脸上几乎要露出笑容。
来了!
太监接过军报,呈给御座上的朱乾曜。
朱乾曜展开文书,原本平静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诧异,随即转为龙颜大悦。
“好!好啊!”
他将奏折递给身旁的大太监赵福全。
赵福全清了清嗓子,用尖细却洪亮的声音念道:“启奏陛下,镇南将军李朔沐浴天恩,特上奏表。此次军粮,品质绝佳,远胜往昔。米粒饱满,毫无陈腐之气,将士食之,无不感念陛下浩荡皇恩。全军上下,士气高昂,操练愈发刻苦,誓为我大泰昌,守好国门!”
奏报念完,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朱承煊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如同戴上了一副僵硬的面具。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脑中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怎么可能?
御贡米?士气大振?
他预想中军士哗变、将领弹劾的滔天大戏,怎么就变成了一场歌功颂德的表彰大会?
朱乾曜抚掌大笑,环视群臣:“众卿都听到了?将士用命,国之幸事!”
他笑声一收,话锋陡然一转,看向户部尚书,太子朱承泽的老丈人王德安。
“孙尚书,朕记得,国库紧张,此次军粮只是按常例采买。为何此次的品质,会如此之高啊?”
这个问题问得轻飘飘,却像一柄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太子党的官员们心头一紧。
孙康年立刻出列,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臣也不知内情!按例采买,绝无可能出现此等品质的御贡米!”
他猛地一抬头,眼中迸发出怒火,矛头首指负责监督此事的二皇子一系官员。
“其中定有蹊跷!臣恳请陛下彻查!必是有人在采买中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如今恐事情败露,才用好米亡羊补牢,欺瞒圣上!”
此言一出,形势急转首下!
原本准备看太子党笑话的二皇子一系官员,瞬间成了被炙烤的对象。
剧情的强烈反转,让所有人都错愕不己。
猎人,转眼间变成了猎物。
二皇子朱承煊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他想开口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始终沉默的身影,缓缓从队列中走出。
是六皇子,朱平安。
他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礼。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个一向不起眼的皇子身上。
朱平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前些时日,儿臣偶然听闻市井有传言,称有人欲用发霉陈米,替换运往前线的军粮。”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副后怕的神情。
“儿臣当时只当是无稽之谈,但事关边关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儿臣心中实在难安。为恐边关有失,动摇国本,儿臣便自作主张……”
他抬头看向朱乾曜,语气诚恳。
“……动用了父皇上次赏赐的万两黄金,暗中将那批出库的军粮,重新核查并调换了一遍。”
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和庆幸。
“儿臣本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想到,竟真有此事。儿臣擅动钱款,行事鲁莽,还请父皇降罪。”
一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殿中炸响!
既解释了军粮为何会变成好米,又将自己置于“为国分忧,不惜己财”的道德高地,最后还顺手将了二皇子一军,将他钉死在“意图谋害将士”的耻辱柱上!
朱承煊的脸,瞬间由白转为猪肝色,他指着朱平安,嘴唇哆嗦着。
“你……你血口喷人!”
朱乾曜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