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的不是一张弓,而是一双能穿透风雪和混乱、牢牢盯死目标的“眼睛”!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他猛地放下了望镜和硬弓,不顾周围士兵惊愕的目光,像疯了一样扑向旁边用来堆放滚木礌石的角落。那里有几根备用的、用来加固防御工事的粗竹竿!他抽出随身的格物刀——一把刃口异常锋利的精钢小刀——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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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嗤啦!
坚韧的竹节被迅速劈开、削平。墨衡的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手指被锋利的竹片边缘割破也浑然不觉。他抓起地上那架单筒了望镜,又夺过另一名士兵手中的了望镜。
“墨先生!您这是…”哨长完全懵了。
墨衡充耳不闻。他眼中只有那根正在被迅速加工的中空粗竹竿,以及手中两个简陋的望远镜筒。他拔掉其中一个镜筒的目镜端小水晶片(物镜端水晶更大更厚,难以处理),又小心翼翼地将另一个镜筒的物镜端水晶片连同黄铜镜座一起用力撬下!
“帮我拿着!”他将拆下的物镜片塞给旁边目瞪口呆的王栓子,声音嘶哑急促,“拿稳!别掉!”
王栓子吓得一个激灵,双手死死捧住那冰凉的水晶片,如同捧着绝世珍宝。
墨衡拿起那根长约四尺、内径刚好比了望镜筒外径略粗的竹筒,用格物刀飞快地修整内壁,确保光滑。他将那拆掉了物镜片的了望镜筒(现在只剩目镜端水晶)猛地插入竹筒一端,用力捅到底!竹筒边缘卡住了镜筒的凸缘。成了!一个临时的伸缩套筒!
他劈手从王栓子颤抖的手中夺回那块珍贵的物镜水晶片,连同镜座一起,对准竹筒的另一端。没有时间固定了!他直接用手掌死死捂住,将物镜片压在竹筒端口!粗糙的竹筒边缘硌得他手掌生疼,冰冷的金属镜座冻得皮肤发麻。一个原始、简陋却前所未有的伸缩式望远镜雏形,在他手中颤抖着诞生了!
他再次将眼睛死死贴在目镜端,左手握住竹筒中段,右手死死捂住前端的物镜镜座,同时用力!竹筒带着前端的物镜部分,被他猛地向外拉出一截!视野瞬间被拉近、放大!风雪中晃动的人影变得清晰了一些,但依旧晃动剧烈!
不够!还差得远!
墨衡咬紧牙关,额头冷汗涔涔,再次发力!竹筒摩擦发出“吱嘎”的呻吟,又被拉出一截!视野再次拉近!这一次,混乱的战场仿佛被无形之手猛地拽到了眼前!他看到了狄人重骑百夫长头盔下狰狞的络腮胡,看到了他狼牙棒上倒刺挂着的碎布!但也看到了更多的晃动和模糊——手动拉伸的粗糙结构无法保持稳定,而且竹筒的轻微变形和接口的漏光严重影响了成像质量!
他需要稳定!需要更精确的调节!
“帮我!”墨衡朝着身旁的哨长和王栓子嘶吼,“抓住竹筒!别让它动!稳住!”
哨长和王栓子如梦初醒,虽然完全不懂墨衡在做什么,但被那疯狂而决绝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扑上来,四只大手死死抓住那根粗糙的竹筒,用尽全身力气稳住。
墨衡腾出右手,不再捂住物镜,而是用指尖极其细微地调整着物镜镜座压在竹筒端口的角度和位置,同时左手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回缩竹筒。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目镜中那方寸之间,世界的喧嚣——喊杀声、惨叫声、铁蹄声、风雪声——仿佛瞬间远去。只有那晃动的视野,以及视野中那个在雪堆边缘若隐若现、正被同伙拉扯着向更远处逃遁的灰布破袄身影!
找到了!陈三!
他侧着身,那张年轻却充满阴鸷怨毒的脸在墨衡的视野中骤然清晰!他甚至能看到陈三嘴角残留的那丝狞笑,看到他因奔跑而急促呼出的白气!
就是现在!
“强弓!”墨衡的声音如同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金属摩擦声。
一直紧张注视着他的哨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那张硬弓和一支破甲重箭递到他手边。?微_趣~暁-税′ /更.鑫′罪¨哙.
墨衡没有立刻接箭。他的右手依旧死死地、极其精细地调整着物镜镜座的角度,左手则极其缓慢地回缩竹筒,进行着最后的微调。目镜中,陈三晃动的身影被一点点拉近、锁定,风雪造成的模糊似乎也被这极致的专注力强行压制了下去。视野的中心,牢牢钉住了陈三因奔跑而起伏的后心!
“弓!”墨衡再次低吼,这一次,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平静。
哨长立刻将弓塞入墨衡虚握的左手,